凌庭柯面色沉着,似乎对她的查验完全不意外,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盯着她,完全不慌。

宣霆咬着记号笔的笔帽,认认真真地记下了盛窈的发言,还时不时抬头观察她和凌庭柯的脸色,却发现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一时间皱着眉头左右为难。

何晓比较简单,跟另外几个没玩过的组员一脸空白地看着盛窈,仿佛她说的是什么生涩难懂的外星语。

倒是棠遇霜,他咬着嘴唇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憋得相当辛苦,看样子这人对于要把凌庭柯推出局这件事情相当感兴趣。

“如果我当选警长,警徽流第一张打一号,冯妍妍这小姑娘平时就鬼精鬼精的,我可摸不透,第二张打宣霆,小笔记记得很认真啊,别不是演的吧?留你一个比较保险。警上就不留了,总共就四张牌,凌老板已经是我的查杀了,他要跟我对跳还好说,他不跳,还有一个对跳的,那另外一张就八成是个好人不用查了,所以验警下。”

盛窈环顾了一周,思索片刻认为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没交代的了,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座位上一靠,冲着凌庭柯一挑眉:“过了,凌老板,开始你的表演吧。”

趁着凌庭柯还没发言,何晓又凑过去跟宣霆咬耳朵:“警徽流是什么?对跳是什么?查杀又是什么意思?”

“别那么多话,你待会儿觉得谁是好人,就把票投给他。”宣霆低声回答道。

凌庭柯放下手里的杯子,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是好人。”

开口就让众人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四个字从凌老板嘴里说出来还真是相当微妙。

“我是不知道这张狼人牌在干什么,可能是试图挑战极限,公报私仇吧。”凌庭柯的视线扫到盛窈身上,随后又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终于有些按耐不住的棠遇霜,说道:“棠遇霜,你这么高兴?和盛窈是一伙的?夜里睁眼看见对方了?”

被点名的棠遇霜立刻收敛了忍不住往上翘的嘴角,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

“后面还有两个人,里面有一个真正的预言家,大家把票投给他就行了,我过了。”凌庭柯结束了发言,目光投向了“楚遇”。

要说狼人杀,最初在处里兴起的时候玩得最凶的就是当年的外勤一组,连带着岑泽霖跟盛窈。时煊绝对称得上是洞察人心、观察微表情的一把好手。

他在狼人阵营时,场上几张神牌在什么位置,只用看牌环节稍微一抿就能知道,首夜倒在他刀下的女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他在好人阵营,那些狼牌也就无从遁形。

可他现在顶着“楚遇”的身份,不能表现出太会玩,因此他在刚刚其他人发言的环节慢吞吞地记了很多笔记,装作一副不太能听懂的样子,边记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