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点了,刚刚差点就被他看见了。
心脏不停撞击着胸膛,她仿佛隔着薄薄的丝绸面料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每一下都掷地有声。
终于,赶在那根香烟燃烧殆尽之前,她深深吸了一口,随后仰头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顺手将烟头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
“总这么像个偷窥狂一样,也不怕别人拿你当变态抓起来?”姚沛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盛窈回头,见他朝她走来,转过身背靠着天台的扶栏,静静等着对方走近。
直到姚沛舟在她旁边站稳,她才施施然开口道:“我还不能见他,有些缘分啊,就是造孽。我生生守了他三世,每次到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就给自己一巴掌,打醒了再继续守。”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是一个这么喜欢自虐的人?”姚沛舟侧目看着她说道。
盛窈短暂地笑了一声,眉眼里流露出几分温柔:“也不全是自虐,我看着他从那么大点儿慢慢长,从穿开裆裤的小孩儿长到半大小子,一晃又长成二十多岁的小帅哥,这个过程啊还是挺有意思的。”
“看得见摸不着,哪里有意思了?”姚沛舟问。
“你不懂,你太俗气。”盛窈仰头看向天空,迎着初夏时节的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眸,听着枝头沙沙蝉鸣慢悠悠地叹出一口气:“不过你也不比我强多少啊,眼巴巴地守了人家几千年,半根狐狸毛都没摸着,临了还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盛窈,”姚沛舟连名带姓地叫她,说道:“我听说这位费先生学画二十年,一直籍籍无名,但是今年突然有一位匿名大金主投下一笔巨款,替他办了这场画展,而他一直想报答这位好心人,却寻人未果——”
盛窈收敛了戏谑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姚沛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如果告诉他,我知道那位大金主是谁,你猜他会不会想刨根问底。”
“你这人”盛窈瞪了他一眼,强忍住在天台和他打一架的冲动,风情万种地撩了一把头发,换了个话题道:“话说回来,我发现要真的对一个人念念不忘,老天爷说不定会给你些回报。”
“给你什么回报了?”姚沛舟问她。
“不是我,是你。”盛窈说:“你把那条小人鱼捡回来,跟块宝贝似的哄了四年,起初我觉得他和那谁一丁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可是最近吧,我发现这小家伙怎么和那谁越来越像了?”
姚沛舟不以为然:“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