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喜欢学校图书馆外的樱花林,春日里樱花盛开的时候最美了。”
“老师,学校人工湖里的荷花都开了,我看见了藏在下面的锦鲤。”
“老师,我喜欢你。”
“你住口,你住口!!”终于,那跟紧绷着的弦断了,沈新辞眼眸通红,发出非人的嘶吼:“是你们!是你们把我变成这样的!我明明救了你们的性命,而你们却背叛了我!把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恨这所学校!恨这里的每一个人!我要让它永无宁日!”
“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时煊咬紧牙关,勉强在因沈新辞的暴怒而卷起的狂风里站稳脚跟,逼视着他:“你囚禁了把你害成这样的孙学正,让他过了三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最终死得相当难看!萧郁把那些冷眼旁观的知情者都变成了不久于人世的活死人,献祭给不知哪一方的邪神,他们每一个都不得善终,不入轮回!这还不够吗?”
“那是他们应得的!”沈新辞的声音里充满愤怒与怨气,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含着血吐出来的,就像是当年被烈火焚身,烧尽了那具千年修来的肉体一样,钻心刺骨:“是报应!是报应!是这些卑劣胆小的人族应得的报应!”
“他们应得!那些女学生呢?”时煊冷冷地盯着他,表情一改常态,收起了那份戏谑调侃:“她们又做错了什么?看到她们,你难道不会想起当年的萧郁吗!你根本不是报仇,只是在满足你自己的杀戮欲!自私冷血又丑陋!”
沈新辞眉头紧锁,紧紧捏住了拳头,大地随着他的愤怒而晃动,整个学校的建筑都在震颤:“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
“你就是!”时煊的语气又加重了些,他抬头看向沈新辞,眼神尖锐而锋利,直直刺进了沈新辞的心里:“这样的你,别说那些人,就连萧郁都会离你远远的!因为你不光非她族类,还是个茹毛饮血的怪物!”
“你你”沈新辞被彻底激怒了,狂风自脚底席卷而来,吹起了那一身黑袍,他双眸泛着血光,直直注视着时煊,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
顷刻间天地为之色变,大地龟裂,除却那栋被徐殊明阵法加护的主教学楼,整座学校的建筑开始塌陷,葱茏茂密的树木化为腐朽,清澈见底的湖泊凝成一潭血色的死水。
沈新辞提前催动了姑射阵,就是现在。
“姚沛舟!救命!!!”时煊大声疾呼,只见一道白影迅速冲破朝他卷过来的黑雾将他带离,黑雾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刀将所到之处的草木瞬间削成了碎屑。
姚沛舟单手执银枪,另一只手拦腰抱着时煊,唇角微扬:“你还真是很喜欢在战前激怒对手啊……”
“必须激怒他,让他提前催阵。”时煊说着望向了阵眼中心的沈新辞,如果说刚才的沈新辞还有点人样,那么此刻的他俨然变成了一头怪物。他迅速汲取了所有处子之血,额头催生出兽角,身后长出漆黑的尾,身量足足比刚才高出了一倍。
他咆哮着,声音如擂鼓,不停撞击着挡在姚沛舟面前的结界。
“不完整的姑射阵会反噬他的修为,这样收拾起来比较容易。”时煊抬头看着姚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