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越多,就越像和幕后主使是一伙的。
“你在想什么?”姚沛舟的声音在时煊耳边响起。
时煊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我在想,校方那群酒囊饭袋还能撑多久?够不够你们拼凑出这个沈新辞的故事。”
“靠他们当然不行。”姚沛舟轻笑了一下,顺便伸手在时煊头顶揉了揉。
这动不动就占便宜的毛病恐怕只有把手剁了才能好了,时煊腹诽着。只见姚沛舟手一挥,顷刻间所有人从办公室转换到了学校操场正中央那棵参天松柏下。雨幕被他撑开的结界隔离,哪怕风吹得树叶落了满地,在这结界里也感受不到分毫。
他伸出手凭空画了一道符咒,金光四溢,随后散作细密的金色符文将他周身包围。他额前的头发被疾风掀起,衣角翻飞,掌心凝聚着一团耀眼夺目的白光他迅速低下身,用力一掌拍在地上。
裂纹自他掌心处蔓延开,一直延伸到众人脚底下,姚沛舟的声音沉重而缓慢,如同寺庙里的暮鼓晨钟:“地灵何在,出来见我!”
上古四圣的召唤术,可召各方地灵现身,为其所用。所谓地灵,汲取了该地日精月华、人气灵性,或数千年或百年,凝聚而成,化为人形,栖身于地根处,通该地诸事。
岑泽霖望着此时被金光包裹着的姚沛舟,回头扯了扯何晓的衣角,跟他咬耳朵:“老大怎么知道这学校的‘根’在这里?”
“你问我?”何晓挑眉,表情惊讶:“问老大本人啊。”
岑泽霖瞪了他一眼:“你这蠢熊!”
“柏木建于清末,当时名为修文私塾,传闻盖这间学校的是位乡绅,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大善人,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老者驾鹤西去,他的学生们就将他埋在私塾正后方的园子里。”时煊伸手指了指眼前这方土地,之后继续说道:“第二年立春下了场大雨,雨后,老者的埋骨之地突然长出了一棵参天大树,茂密繁盛,根基深厚,便是你身后这棵,也是这学校的根。”
何晓与岑泽霖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听了个不得了的故事,只有盛窈抱臂站在一边,静静观察着眼前这个对一切侃侃而谈的“楚遇”,仿佛透过他看见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和他从内到外完全不同的人。
时煊还没注意到这双充满探寻的眼,继续说道:“不过有没有地灵就不知道了,全看你家老大是天生的欧皇,还是命定的非酋。”
至少,在时煊的印象里,叶听澜那个非中非的非皇,就没成功召出过什么像样的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