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

“真不好意思，稍微用力了一点。”五条悟笑着直起身，慢悠悠地将手从已经昏迷的对手头上拿下，他回望向眼睛闪闪发光的虎杖悠仁，装似不经意地越过人群，将目光投向站在实战室最角落地方的假炮灰。

眼神宛如散发着寒气的利剑，直直地凿进假炮灰被刘海遮住的双眼。

假炮灰全身僵硬，被五条悟视线笼罩的他仿若被铆钉牢牢地定在了原地，紧身衣下的他后背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就连脸色都变得煞白。

过了良久，五条悟才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

在五条悟转移视线的那一瞬间，假炮灰略微颤抖的肢体才缓慢地放松下来，他想要伸出手擦擦额角的汗，然而，手腕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无力地摊开手，假炮灰低下头，意识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掌心上硬抠出来的指甲印，几乎就要裂开流出血来。

疼痛缓慢地渗透进大脑深处，他猛地将手握紧成拳，抬头死死盯住正探头往虎杖悠仁靠去的五条悟，瞳孔深处布满阴晦。

“五条前辈，你真的是太厉害啦！”

虎杖悠仁双手握拳，他的眼睛里闪着星星，一脸崇拜地望着五条悟。

五条悟微微一笑，他坐在虎杖悠仁身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毫不吝啬地夸赞自家后辈，“悠仁刚刚也很棒，超级帅气哦！我都看呆了！”

“嘁！”坐一旁的夏云霖嫌恶地砸嗤一下嘴，可他又不得不承认五条悟确实很厉害，他嘴里小声嘟囔，“既然有这个实力，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获得通行证啊？”

“有的。”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夏云霖身上的傅弋阳徐徐开口。

“欸？”夏云霖震惊地回过头，“竟然有？那五条前辈为什么还要来上实战课？”

“又没了。”

“什么？”

没听懂傅弋阳什么意思的夏云霖很是迷茫。

傅弋阳沉默地将眼神转向闲然自得的五条悟。

“哎呀呀”五条悟满脸笑意，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一手捏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我记得好像是积分扣多了，通行证就被联盟给收缴了”

“没办法，我只能重新再考一遍咯！”

“反正也不难”

阿克斯星球每年几乎有几百万个考生参加应届的通行证测试，但是赛柏林星球的通过名额只有一万个。

面对五条悟无比欠抽的上扬尾音，夏云霖暗自磨了磨牙，但是他又不能对着五条悟怎么样，就只能气呼呼地转了转额头上的护目镜，暗自在心底冲五条悟比了个中指。

傅弋阳警告性地瞥了一眼观望其他人对战的五条悟。

坐在五条悟身旁的虎杖悠仁看了看保护屏障内部的对战，而后又将视线停留在脸上始终挂着笑的自家前辈身上，短暂地陷入了沉默，他歪了歪头，问：“话说回来，五条前辈，你是不是生气了？”

五条悟没有立即反驳，他只是平静地转过头，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陷入沉思的虎杖悠仁，像是沉浸在无尽的深海里，他说：“悠仁怎么会这么想？”

虎杖悠仁直视嘴角上扬的五条悟，他沉吟地垂下头，忽然仰面，将脸凑近五条悟，两只散发着滚烫热度的手紧贴在自家前辈脸上，极其认真地打量着五条悟。

五条悟：“？”

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五条悟目不转睛地注视虎杖悠仁浅金色的眼眸。

说实话，虎杖悠仁的眼睛很漂亮，乍一眼看进去，五条悟会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摇曳的阳光里，浑身上下都暖烘烘的。

“因为，”虎杖悠仁很笃定地开口，“五条前辈眼睛根本就没有笑啊！”

他松开手，食指抵住自己眼角，“五条前辈，你生气的时候，眼尾会略微上挑，瞳孔也会稍微放大一点哦！”

听到这句话的夏云霖转而撇头看向五条悟，他微眯眼看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看出来，“虎杖前辈，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