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吃着,他竟觉得寡淡。
当时气氛和谐,母慈子孝,皇帝并没表现出反常,却整顿饭都吃得无甚滋味。
皇帝尚未大婚,后宫事务一向皆由太后打理。这件事,本就是他动了怒,惩罚华梓倾在先,太后派人教她规矩,也是为了让她日后少出错。
何况,太后承认过,有意于让华梓倾做皇后。若要母仪天下,拿皇后的标准去要求她,严格是可想而知。
皇帝当晚,也做了个梦。
梦中,烟雾缭绕,他一时分不清是在樟州山气笼罩的山林,还是在沁芳殿水雾氤氲的清池边。
他身下绵软,压着个容颜绝美的女子,她露出来的肌肤莹润如雪,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睛看得他心如擂鼓,口干舌燥。
她身上并无平常女子的脂粉香,只有幽幽兰香,不知是染在衣服上,还是青丝上。
沈奕白残存着一丝理智,想要撑着起身,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爬不起来。
她抬起白藕般的小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原本秋波婉转的眸子泛了点点水光。她竟然抽抽答答地哭起来:“皇上,赵嬷嬷那老巫婆她欺负我,您真的不管我了吗?您是不是,真的生我气了?”
他喉结攒动,一句“从未”说不出来,她就把珠玉般殊色容颜埋在他的颈窝处,柔柔地哭。
就像那天她说肚子疼,枕在他肩上的样子,柔弱可怜,惹人心疼。
他放纵了自己的内心,搂住她曼妙的腰肢,身影交叠中,他气息急促。直到,他无意识地,低低地一声吟哦,将自己从沉醉的旖旎中惊醒……
天还没大亮,皇帝上朝之前,径直先去了春晖堂。
去的路上他还在想,不知华梓倾这会儿起身了没有,到底有没有在哭?那位威名的赫赫的赵嬷嬷,该是生了怎样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圣驾忽至,小院里的宫人们纷纷跪下,赵嬷嬷就跪在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