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三观不合。
你做事我看不惯,我想法你理解不了,彼此不包容,两看太厌了,什么好感都散尽了。
外面有人敲门,绿韭火速把纸巾扔过去,潘芳芳一把擦脸,“进——”
高楠笑着进来,“请帖收到了吗?”
看一眼潘芳芳,笑了笑,这就是个废物点心,“大家有空就去,还想跟你们一起拍照的。”
“不就是吃酒席的,又不是举行仪式,酒席有什么好拍的啊?”眼看四下无人,绿韭当然嘴下不留情。
听得潘芳芳吸鼻子的纸巾往下挪着,挡着嘴巴怕笑死给人看见了,觉得郑绿韭这嘴确实毒啊。
“是我对象喜欢摄影,要给我拍一套照片的,我不喜欢拍照的,他非得要拍一下,想着以后客厅做个照片墙。”
“客厅摆着不好看吧,毕竟客厅小的话显得很乱,可以多做点书柜,放在书柜里面。”
“我们家客厅还可以,我婆婆那边说结婚要搬到翡翠湾那里去,正好有一套联排在那边,本来打算装修好那个错层的,后来也跟你一样考虑小了点,给换个大的。”
一句话,有钱,很有钱,婚房都有个b方案。
绿韭服气了,你确实行,我无语了。
祝你幸福呗。
结果话没说出口,就听高楠笑了,“你是不是怕见到你前男友呢,杨金池确实要来参加的,我这边一起请的,都过去多久了,难道你还忘不了啊。”
“她忘不了什么,忘不了那渣男勾三搭四吗?”潘芳芳幽幽补刀,手里纸巾团起来扔垃圾桶里面,就好好的,提前男友的人得多毒啊。
绿韭拿起来自己的包,巴拉了好一会儿,找出一只唇蜜,才答应,“不认识你说的人,到时候一定捧场,结婚也不容易。”
看着人走了,唇蜜没拧开又给扔包里去了,笑眯眯的,觉得你这人简直太猖狂,跟我前仇旧恨的,我不打算去你还专门跑来我眼前膈应我是不是?
我还真的就得去了,凭什么不去啊。
潘芳芳小声八卦,“晓得吧,她要走了,走之前才急匆匆请客收份子钱的,不然到时候不在我们公司了,谁参加她婚礼啊,没看婚礼都没定下来,就先办酒席的,我看她可能这次给她家里关系一把拽出去了。”
“她走什么啊,我们公司不好啊?”
“可拉倒吧,之前人员调整的时候,不是跟老金一个部门的,我听人说跟老金关系不行,老金一把年纪了现在经常晚上自己加班的,她从来不加班,你说多精明的啊,老金也不能摁着人家加班的啊。”
加班还能摁着人加班吗?
当然不能。
绿韭跟着老金加班多少,她自己记不清楚,但是现在回过头来想一下,没有那时候的委屈跟愤怒了,剩下的还在脑子里的全是干货,处理事情的角度,对外讲话的方式,还有你写东西的规章制度什么样子的,什么时候对接什么样的部门说什么样的话,什么样的态度,就是这些无形的东西。
她现在想想,是感谢的,感谢那些年老金手底下教她做的那么多事情,现在才来接触业务也不至于是浑水摸鱼,潘芳芳突然想起来她也在老金手下干过,“我觉得老金也很想让她走了。”
老金什么人啊,绝对不养吃闲饭的,你做不了事情的话,一百种方法我让你不自在,冷处理就非常棒,你不是不加班,那就白天干活,我给你活我不教你,你自己做,做不好不要怪我讲话难听的。
现在管你什么亲戚什么关系的,手还不能伸着到我们公司里面来,给面子是相互给面子,也不是怕你那点破关系的。
所以说,高楠想走。
走的话,最起码长远发展要比现在好很多,到时候提拔之类的,比在老金手下好很多。
这边公司里面这么多年轻人,她确实不是最优秀的一个,能力最好的一个,只能说大家提起来都夸的一个,都讲不出什么来,很会办事的一个。
但你要说业务说能力,排不上号。
跑业务的公司,他们做全屋的,女孩子熬出头的非常少,谈单子谈不下来。
这是绿韭当初跟关立夫干的好事。
绿韭悠悠然的端着水杯喝水,觉得真好,节操很多时候是没有必要的。
打得一拳开,赢得百拳来。
高楠舅舅高峰有个司机,之前一直在用的,现在呢就是辞退了。
也是因为内部变革,规章制度的变化。
但是稳定单位的领导司机,基本上是不会变动的。
除非是领导换任。
当领导的人,是从来不会得罪人的人,爱惜羽毛,又怎么肯给别人把柄记恨自己呢,举足轻重的。
这个司机被辞退,一定程度上可以讲高峰很有魄力的,他就是辞退了一批司机,他们单位现在的司机都不要了,换新的一批年轻的,人浮于事,司机排场比什么都大,请车三催四请,还动不动要出车补助,这里不去那里不去的,养了一群大爷。
但是司机的话,高峰觉得没有问题,他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没有任何的把柄。
绿韭下班了去买花,还是以前打工的花店老板娘,“老板娘这次花很新鲜啊?”
“要过年了,从云南空运过来的,你来刚好,就是还有的没醒好,要什么样的?”
“荔枝玫瑰,很香了,放在床头一屋子都是香味,半夜睡着了都能闻到。”绿韭指着一个水桶里面的,现在还没全开,“要五朵吧。”
老板娘给放在桌子上修剪,绿韭看了一下,“你们家小叔子今天没有来帮忙吗?”
“没有,几个伙计喝酒去了,干二十年了,说给辞退就辞退的,那新领导可差劲了。”
“奥,那我以为他每天下午都来帮忙送花的。”
“不是,他就这几天有空,不上班了给我跑腿,忙不过来的这年前。”
绿韭看着老板娘打蝴蝶结,接过来关切问一句,“那能怎么办,闹的话不好看,人家都要规章制度的,说辞退就是辞退的。”
老板娘讲起来就糟心,“看他们商量什么样子的,说辞退就辞退的,多大的官儿上来就这样。”
绿韭笑着点点头,“是呢。”
推开门就走了,她连着在这里买了半个月的花。
冯椿生觉得家里全是花,这么大一个公寓,里里外外都是瓶子,有点新鲜的,有的不新鲜的,看好几天了觉得是不是有点多了,“怎么还买呢,今天去吃喜宴,晚上还要买啊?”
要去吃喜宴,都是晚上吃的,看着绿韭把蔫了的花拿去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