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中状元后另娶他人的渣男7

楚恒讶异,问道:“孙志远考中二甲多少名?”

“四十三名。”

楚恒简直没被气笑了,“他只考中二甲关我何事?”

以孙志远的排名,就算没有他,也未必能进一甲,孙志远倒是脸大,这也怪得到他身上。

余城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楚恒问。

余城道:“其实不止是因为考试的事,还因为耿良。”

“耿良?”楚恒疑惑,“他与耿良有何关系?”

余城回道:“他和耿良是表兄弟。”

原来如此。

原来孙志远是耿良的亲戚,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一丘之貉。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楚恒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要他不作死往他面前凑,他就不会去花费时间精力搭理。

他忙着呢。

接下来,楚恒作为状元,要进宫接受皇帝亲自赐官服和官职,还要领着一众进士进宫谢恩,最后去国子监行释褐礼。

释褐礼,新科进士举行的一种典礼。褐,古时贫寒人衣着的称呼,释褐就是脱掉平民衣服,换上官服,所以,新进士及第授官,也叫释褐。

这个仪礼包括祭奠孔子、释褐易服及拜见祭酒等,由鸿胪寺官引领新科进士到国子监行礼,接着还要去孔庙祭拜。

最后,进士们得到恩旨,可以在国子监和家乡各立一块进士石碑,国子监的石碑由朝廷来立,家乡那块便是进士们自己领了银子回去立。

领了立碑银子后,楚恒就可以回长宁镇了,他们这些进士都会有一定的假期,让他们回乡祭祀祖先,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

这就是所谓的衣锦还乡。

想到可以回长宁镇,楚恒还是很激动的,和阮秀蕊分开了近五个月,其间虽然通了两次信,但阮秀蕊似乎怕影响到他考试,内容写得不多,唯独可以看得出她字里行间对他的思念。

那个小丫头向来心里眼里都是他,从小到大就没分开过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想他想出病来。

还有阮文生和同窗们,应该都很担心他,早点回去,也能让他们早点放心。

刘渝听说要回去了,激动得不行,拿着楚恒仅剩的银子去街上给阮文生他们买礼物去了。

楚恒暗想,就那点银子估计也买不了什么,不过如果不出意外,他的那几幅画马上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果然,这日,楚恒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刘渝兴冲冲的跑进屋里,激动道:“师兄,你看,你的画卖了好多银子!”

楚恒闻言转头看去,见他手上拿着一叠银票,眸光便亮了起来,如果不是到了一定的金额,是不会付银票的。

他起身走过去问:“卖了多少银子?”

“一幅一千两,整整三千两。”刘渝激动得都破音了。

这也太多了,他从没想过卖画能这么赚钱,以前师兄在家乡的时候卖得最高的一幅也才几十两,起初更是在南峰寺卖过十文钱一幅的画,而如今,一幅画就卖了一千两啊。

当他听到书斋老板说一幅画卖了一千两银子时,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恒哦了一声,不算太意外。

就连孙志远那厮一个排在二甲四十名开外的进士都卖到了三百两一幅画,他一个状元,还是被皇帝赐了文房四宝,有画作挂到琼林阁和国子监的状元,才卖到一千两一幅,真不算太高。

不过也怪不得画卖不起价,他没有署真名,就算书斋老板知道是他画的,旁人未必会信,能卖到这个价已经算不错了。

有了这笔钱,他可以给阮文生他们买好一点的礼物。

“师兄,我在书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叫孙志远的,听说你的画卖了一千两,也要给自己的画加价,可是书斋老板没答应,还把他给赶走了。”刘渝喝了口水,又道。

孙志远要给自己的画加价?

他脸还真大啊。

这种人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又毒又蠢,比起他老表耿良来,差远了。

楚恒想,孙志远心里一定怄出血来了,明明是想让他在琼林宴出丑,却成就了他一番。

不过这种人,怄死活该!

孙志远确实怄死了,回到住处就将自己的画撕了个粉碎!

凭什么楚恒的画能卖一千两一幅,他的加一百两一幅书斋老板都不答应?楚恒不过就会点雕虫小技,画技根本就不如他,那些人都瞎了眼吗?

他才不会输给楚恒,他一定要画出比楚恒画得还好的画作,把楚恒比下去,他的画也要卖一千两,甚至是一万两,他要挤进文坛,把楚恒踩在脚下!

楚恒没再理会孙志远的事,数了数银票,想到什么,问:“怎么每幅都是一千两。”

“书斋老板说,买花的是同一个人。”刘渝道。

难怪!

如果是同一个人买走的,一幅给一千两也就不算便宜了,毕竟一口气能拿出三千两来买画的人也不多。

只是不知道这个一口气买走他三幅画的人是谁?

不过此人这么识货,他的画也不会让他失望就是了。

陆家。

一个十一二岁,一身粉衣的少女推开书房的门,粉雕玉琢般的脸凑进去一看,便看到爹爹坐在书桌前,她提着裙摆跑过去,娇声喊道:“爹。”

“湘儿,快来,看看爹新买回来的几幅佳作。”陆仁儒见到小女儿,忙笑着招手。

他这一生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前头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了,连外孙都有了,这个小女儿是妻子高龄生下的,如今才十二,聪明乖巧,最是惹人疼爱。

陆湘爬到爹爹腿上坐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画作,惊讶问:“爹,这画是谁画的?画得真好。”

她虽是女儿家,但爹爹从小便对她寄予厚望,不但亲自教导她学问,还教她作画,爹爹的画作她都临摹过,爹爹买回来的收藏的画作,她也都看过,没有一幅比眼前的画作好的。

陆仁儒道:“是新科状元楚恒所画。”

他虽多年不作画,但看到佳作也会收藏,他的门生更是会搜寻一些好画来孝敬他。

那日下值回家,本来是打算去书斋给女儿买些笔墨,无意中看到书斋挂着的画,虽上面的署名并不是楚恒,但他一眼就认出是楚恒所画,细问之下,书斋老板也透露,确实是新科状元楚恒寄卖的。

书斋老板开价每幅一千两,他二话不说便买了。

说实话,以楚恒的画技,一千两一幅的价格并不高,之前却挂在书斋许久没有卖掉,可见是没有识货之人,再者,上面没有署楚恒的真名,大家或许都不相信是楚恒所画,再一个,一般人也出不起一千两银子来买画。

他也是早年作画时积累了一些家产,这才有余钱来收藏画作。

琼林宴那日,他本就有意收藏楚恒的那幅画,谁知画被皇上降旨挂在了琼林阁,他还觉得有些遗憾,所以能买楚恒其它的画来收藏,也算是弥补了遗憾。

“新科状元楚恒?是他画的?”陆湘有些惊喜,“我一直想看看他作的画究竟有多好,才能让皇上将他的画挂到琼林阁和国子监……爹,快让我仔细看看。”

陆仁儒知道女儿是个小画痴,笑着道:“你看吧,看完我们讨论一下他的作画技巧。”

陆湘点点头,细细观赏着三幅画,画得确实很不错,只是似乎少了些什么,而且画上好像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她想了想,想起什么来,赶紧让人拿了清水来,泼在了画上。

“湘儿!”陆仁儒大惊,“你怎么往画上泼水?”

这可是他刚买回来的佳作,竟然被女儿泼了水?

这下全毁了。

陆湘却半点也不着急,一直盯着画看,过了一会儿,她眸光一亮指着画道:“爹,你看!”

“画都被你毁了,还有什么好看……这是……”陆仁儒气呼呼的看过去,见画上空白之处竟然隐隐出现一些诗句,顿时惊住。

陆湘道:“是遇水即现的墨,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墨风干了后就消失不见,遇水才会出现,但会独留一股奇特的香味,刚刚我见这一处空着,觉得少了点什么,又嗅到一股香味,便猜想会不会有这个玄机,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陆仁儒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之事,世间真有这等奇特的墨吗?

可眼前已经出现了一首完整的诗,由不得他不信。

他细细品读了诗,只觉得这诗作得也极好,不由得惊叹,“这个楚恒果然有旷世之才!”

这三幅画,买得物超所值。

陆湘满怀憧憬,“我真想见一见这个楚恒,如果我能拜他为师该多好?”

陆仁儒心里有些不舒坦了,“丫头,你这是嫌弃爹了?”

“女儿不是嫌弃爹,女儿是想着,连爹都夸他是旷世之才,女儿要是能跟着他学作画,岂不是也能成为旷世之才吗?”

陆仁儒哼了哼,但还是把女儿的话放进了心里,得找机会问一问楚恒,可愿教女儿作画。

不过他已经准了假回乡,一切就等他从家乡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