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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对啊,靳简寒没惹她生气,其实是她很不讲道理的做了件很不讲道理的事。

弦歌儿摇头说:“不是的,爷爷,是我……”

靳北南打断:“小歌儿放心,爷爷给你打的这语音,不是要说那些让你听着不舒服的话。什么爷爷替他对你赔不是啊,问你怎样才能原谅他啊,他惩罚自己把自己冻在外面冻病了啊。这些多管闲事一样的话,爷爷一句都不说。”

弦歌儿:“……”

爷爷您都说了啊。

靳北南确实不是要说这些话,他是听了靳简寒的话后,很想要对小丫头道一声谢。

靳北南的声音,一瞬间变得苍老许多。

“爷爷就是想和你说,谢谢你。”

弦歌儿愣住。

爷爷的声音变化得很大,就好像一个和蔼的爷爷,忽然变成了奈何桥边那渡船的年迈的披着斗笠的老人。

经历过无数世事,嗓音里都是遥远的苍老感。

“爷爷想说,歌儿,谢谢你,让一个心里都只有恨的他,心里多了爱。谢谢你,让一个总想和这世界说再见的他,想要继续活命。小歌儿,爷爷谢谢你,救了简寒。”

弦歌儿听得鼻子发酸,前一天忍痛给他分手信的感受划上心头,刀割一样。

她担不起这些谢谢,而且她在做的事,犹如又将靳简寒推入只有恨的黑暗地狱里。

强忍住不要发出哭腔,弦歌儿说:“爷爷,不好意思,我小叔敲门叫我,我先去开门了。”

靳北南却隐约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轻“嗯”了声说:“好,去吧,不要多想,不要将爷爷说的话当成你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