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哥年少入伍,自己却因不符合当兵标准被部队拒之门外,记得那时自己十分怨恨命运的不公,总觉得前途命运无望,要和父辈一起过着那种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和仇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于是他拿婚姻做了赌注,换来一张进城的通行证,本以为自此便能大展宏图,一吐心中郁气,却没想到碌碌数年,仍然只是一个普通工人。
看着吃相粗鄙的妻子,再看看那位据说是爹娘从乡下给大哥找的妻子,云泥之别。
刑卫南的眼眶一下红了,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咕嘟嘟灌下去半瓶,倒把身侧的牛晓红下了一跳,她不满道:“你灌那么多猫尿做什么?一会吐醉了又叫我伺候。”
刑卫东不甘示弱,仰头干掉了一整瓶酒,赵青禾皱了眉头,这兄弟俩是较劲呢还是较劲呢?
她不禁劝道:“老刑,少喝酒,多吃菜,明儿你还要带训呢。”
“大哥,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羡慕我好不容易才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还是羡慕我快三十了才成家?”
“老二,我了解你,也别拐弯抹角了,找我有啥事,直说就是。”
刑卫东没猜错,他二弟两口子也不是贸然上门拜访,确实有一桩事要求他办,可被他这么直截了当的点出来,老二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
他指着刑卫东的鼻子,“我是啥人…啊……我是啥人……,你说我是啥人,我没事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大哥?我还就是专程看你的……”
牛晓红急了,直扯丈夫的衣袖,“卫南,你别胡说,我爸还在家等咱的好消息呢。”
说着,又转向刑卫东,“大哥,我大伯家的孩子,就在这个军区当兵,我们想托你照顾照顾,最好是能把他调到你手底下来,给个排长连长啥的干一干,你放心,我堂弟身体素质特别棒,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还排长…连长,你当军队是我大哥开的……,”刑卫南有些醉了,嘴里断断续续的蹦出来几串话,“你大伯……一向瞧不起我,这下还不是要托我大哥给你们办事……”
“你堂弟,是流氓,不要脸,欺负了人家姑娘不认账……,没办法才…塞到部队里的……”
底子一下给他抖搂了个干净,牛晓红忙上手捂刑卫南的嘴,却没想到被他吐了一胳膊,她也顾不上打理,用眼神狠狠剜了丈夫一眼,一个劲儿的解释,“他喝醉了,都是胡说的,我堂弟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赵青禾打断了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还是先把二弟扶到房间休息吧。”
把这两口子安置到客房,赵青禾松了口气,转了转发酸的脖子,这家庭主妇真他娘的不好当,一桌子狼藉还没收拾呢,刑卫东也喝的醉醺醺的,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收拾完,回屋看见睡的正香的男人,赵青禾恶从胆边生,她累死累活的,刑卫东这男人倒是好梦正酣呢,忍不住伸手去拧他腰间的软肉,却没想到低估了他的警觉性,一下子被扯住了手腕,扑倒了人家身上。
刑卫东闭着眼都知道这是赵青禾,他把人紧箍进怀里,瓮声道:“别动,让我抱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