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声音冷的很,像带着十二月份的冰碴子,刑虎生生打了几个寒颤。
“东子,你…你媳妇又贤惠长的也俊的很,有时间你请假回来看看……对了,结婚报告别忘了打,大丫的材料,我们给你寄的信里有。”刑虎的声音都在颤,一听就没有底气。
刑大伯走了自己的路子,让县里宣传部的一个干事联系到了京城的大学,费了些功夫,把赵青禾爷爷头上的□□帽子摘了,不管咋办成的,事儿是挺顺利。
四人组被打倒,那些搞风搞雨的人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咵”一声,刑虎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徒留电话那头的刑卫东,脸色调色盘似的变化,把话务兵吓的不敢吭气。
刑团长是出了名的带兵严格,话务兵新来不久,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团长都是绕着走的。
王改秀确实了解自己儿子,他确实是个有主见的人,电话一挂,刑卫东立马又朝京城打了过去。
打给他二叔刑开山,想让二叔劝一劝他那缺心眼的爹娘。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刑开山中气十足的声音,“是卫东吗?”
刑卫东站直身子,“二叔,是我。”
叔侄俩通完电话,刑卫东松了口气,爹娘糊涂不错,却很听二叔的话,希望二叔能劝他们打消这个荒唐的主意,至于那姑娘,既然愿意嫁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是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他刑卫东,又不是收垃圾的。
过了不大一会儿,刑开山的电话又打了回来,这次,确是劝刑卫东接受这个媳妇的,“卫东,你爹娘这事办的不错,这个媳妇挑的好!赵松云的孙女,配你绰绰有余,你还是尽早请假,回老家完婚吧!”
二伯立场变得太快,刑卫东骂了句娘,为了发泄怒气,一个人在训练场跑了五十圈,把新来的兵差点看傻。
他怎么个样子家里人不清楚吗?娶媳妇?娶回来当摆设吗?这不是埋汰人是啥?
赵青禾可不知道她嫁过来这事儿,刑家二老是先斩后奏的,而是一直都以为刑卫东早得知这消息了。
她在刑家过的挺好,还想着有空了给刑卫东写封信寄过去呢。
话说女知青安慧为何这么尽心尽力的帮赵青禾办事,那这事情就要从两个月前说起了。那时赵青禾才刚来这个年代,原主是个好学的人,只要有空,就一定会去村里的扫盲班,为了不被别人怀疑芯子换了人,她坚持了这个习惯。
扫盲班由知青轮流讲课,轮到安慧讲课的那天,赵青禾发现这个女知青好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