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丛宁心里蓦地生出一股奇怪的柔软又酸涩的感觉,她凑近了一点,脸挨着他的脸,轻轻蹭了蹭,说:“不知道。”
“我还没想好。”她小声道。
罗赛揽过她的肩,声音低沉,说:“那先睡,等睡醒了再说。”
丛宁点头。
三楼卧室一直亮着的灯终于熄灭。
十月份,天亮的不早也不晚,清晨时分,丛宁依旧在沉睡,罗赛却因着生物钟早早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透过窗帘缝隙,看见一缕微弱的白光,罕见的没有立刻起床,而是任由自己陷在柔软的床铺,被一种陌生的安稳感包围。
很奇怪,时隔一年半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但他却并未感到任何的不适。
这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身体足够亲密,又或是因为睡着的丛宁像一只小猫,呼吸轻缓悠长,侧躺的身子微微蜷缩着,占地面积不大。
罗赛感受着身旁人的呼吸,侧头看她一眼,想到昨天晚上她的提议,思绪短暂的陷入僵持。
少顷,他又十分莫名的想到——她辍学了。
这是一个老旧的话题。在这个久别重逢的清晨,十分突兀地钻进他的脑海,提醒着他——时间的流逝,以及他们各自的变化。
去年春天她在经过两年的修整后,神情郑重地提出想要复读的想法,并且目标明确——想要报考动物医学,为未来成为一名兽医作准备。
计划赶不上变化,时隔一年半,她再次睡在他的身侧,但刚从监狱中出来,身形消瘦,脸色因为长期待在室内的缘故,显出一种不健康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