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惧于这种从他口中说出,明显别有用心的‘用词’。
应加明模棱两可道:“我们都是从无望之地出来的,又都回不去,会有同样的感觉不是很正常吗?”
“丛宁,我们是同伴。”
“艾琳的事是你造成的?”
应加明并不否认,但他说:“我只承担一半的责任。”
丛宁目光仇恨地盯着他,但内心深处又不得不承认,这种仇恨更多是她装出来的。
魅和矛并不在她的对立面。
她和应加明之间唯一的联系是艾琳,而应加明对不起艾琳。
“艾琳很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没有隐瞒她,同样,她也没有举报我。”应加明语气平和地强调。
“你让她变成了一个疯子!”
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丛宁齿缝中蹦出来的。
艾琳是多么体面的一个人,如今却被拘禁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一日三餐,餐餐都配有精神类药物。
家庭教师、精神病人、连环杀手,这些矛盾的标签让报社记者、心理医生殚精竭虑地剖析她,害怕她,却又讨论她。
丛宁憎恨到咬牙切齿。可同时,应加明自爆身份的行为又让她隐隐感到恐惧。
应加明却只是目光冷淡地看着她,漠然道:“你不好奇艾琳为什么不举报我吗?”
丛宁不好奇。她不想听应加明讲,她想听艾琳讲。
可如今的伊莎·艾琳已经丧失了表达的权利,无论是从社会层面,还是生理层面。
于是,说话的人便换成了这个真正的刽子手。
“艾琳曾经到过无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