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让她上的吧。”夏油杰时刻都做着替补的准备，他不觉得广濑光能自己搞定，又奇怪五条悟为什么那么放心她，“说说吧，你都看到了什么？二级咒灵对付起来可不容易。”

“算不上二级，那只咒灵的状态很虚弱，就算我们不来，用不了多久也会自己消失。”五条悟说，回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除了广濑一开始看到的咒灵，房间里还摆了一张床，上面躺着这家照相馆的老板，只是早已奄奄一息。嗯.....说他是人类有些草率，他更像阴阳界的徘徊者，不过靠着咒力尚存一口气。”

“他依存的咒力.....是咒灵的咒力吗？！”

“没错。”五条悟看向照相馆角落摆放的狗盆，上面落了满满的一层灰，“动物与人的羁绊有时候比人与人的羁绊更坚韧。”

五条悟走到墙边，手上附着一层咒力，快速地把那张可疑的照片连相框一起摘了下来。只是摘下的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画面中的夕阳被抹去，色调从从温馨变为阴冷，老人散步的身影竟然被他倒在血泊中的场景取代，定睛一看，和这些天报道的车祸现场如出一辙。

“我们从没有注意过第一起车祸的报道，那应该才是伊始。”五条悟盯着照片道。

“因为第一起的热度最低.....不对，后发案件按道理也会带动第一案的讨论，但关注的人过少，或许报社在有意压下。”夏油杰发现刺眼的白光正在渐渐变弱，突然有了灵感。

“——那些记者犯了错误。第一起车祸的死者其实并没有‘死’。但如果想要继续炒作，这种事不可能告知公众。”

“没错，第一起车祸的当事人，就是照相馆的老板。”突然有人插话，清澈的嗓音从白光中心传来，女孩似乎带着些许惆怅，“不久前，老板因为意外，双目失明。无法继续从事自己热爱的事业，再加上年事已高，便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车祸并非一场单纯的意外，老人一心求死，但他从小养大的爱犬却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强烈的意志使它化为咒灵，通过‘死亡相片’延续了主人的生命。同时这种方式也让他的气运与人类交织，成为了咒灵中的异类，所以二狗子才找不到它。”

“‘死亡相片’可以将照片中的人的命运剪裁，把某一段的厄运移接在别人的身上，只要有相似之人不断献祭，替照片中的人死去，那么原主将不会重演这段厄运。这也是为什么第二起车祸并没有被我见证的原因。命运的重演不能被看到，否则将产生无法预知的变数，唯有既定的结果发生后，才能告知世人。”白光消散，扎着马尾的女生跑了出来，拍拍胸脯，有些惊魂未定。

“不过，用这样的方法延续已死之人的性命，甚至不惜用卑劣的手段诱导无辜之人步入陷阱，最后不只狗子的灵魂将归于泯灭，他的主人也会下地狱的。”

她的话让两位少年沉默了。

“说什么地狱天堂，你还信这个？”五条悟开口，看着自己手里的照片化作咒力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个空白的相框，表情复杂不明。

他用指尖在空中捻了一下，望向幕布前摆放的相机，把相框重新挂回墙上，抬脚走去。

广濑光却以为他要离开，立刻拉住。

“等一下。”她伸手指了指房间，“他就那么睡在那里，会冷的。”

另一边的夏油杰走进幕布后的房间，环视一圈，有些意外：“干得不错啊，处理的相当利索，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没有啦，福仔还挺凶的，安抚它花了不少功夫。”广濑扭头，“不过，袚除咒灵倒是没我想的那么难，嘿。”

“福仔？”五条悟敏锐地眯起了眼，“说起来，你的故事讲的还挺像模像样，好像你亲眼看到了一样。”

广濑愣住，没来得及解释，五条悟又说：“还有，你是怎么知道那只咒灵的名字的？对它的咒术这么了如指掌，不要告诉我是你读取了它的记忆，jump玩这一套比你厉害。”

“我怎么就.....！”广濑光噎了一下，想瞪他，但还是忍住了，果断甩头，轻哼，“我不告诉你！”

“哦，那你也别想让我帮你处理尸体。”五条悟老神在在，“杰可从来不碰这玩意儿。”

广濑光立刻看向正在房间里晃悠的夏油杰，失望地得到了一个哒咩的手势。

“......我问出来的，不行吗？”广濑不情不愿道，“是催眠啦，制造幻境唤醒潜意识，再诱导咒灵自杀，大概就是这么回事。至于你说我讲故事.....”

广濑抿起嘴角：“好吧，是有一定编撰的成分在里面啦。”

“原来如此。”夏油杰若有所思，“厉害啊小光，本以为你只能进行视觉误导，如此一来，也兼备了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