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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隐忍着小心着,不够尽兴啊,他又不是能在床上委屈自己的人,这新婚燕尔的上来就怀孕了他能怎么办?

他还真不能怎么办,除非去偷人。

他还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只能没头没尾地草草结束,擦擦洗洗后又到院子里抽烟解闷儿。

天热,再过一个礼拜放暑假了,空气里到处都是热浪,人都快跟狗一样吐着舌头喘气儿了。

偏偏他憋了一身的燥火,没处宣泄,最后只好站起来,把烟蒂碾灭,去前面大河那里桥上看人夜钓去了。

这年头大河里的鱼苗都是生产队投放的,夜钓的人把鱼钓上来也不能私自拿走,得找队长记下来,年底结算的时候该扣的扣,不够的拿工分抵。

顾雪竹不爱钓鱼,也不能体会握着鱼竿蹲在河边一动不动几个小时有什么乐趣,能上鱼还好,不能上鱼的话,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闲的吗?

虽然他不能理解这种乐趣,但是他爱看别人钓。

钓不上来他乐得在心里挖苦一句瓜怂,钓上来了也乐得沾沾喜气,都比待在家里看着不能尽兴撒欢的媳妇儿好。

他这一来,就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话语间都在打听夏安安今天晕倒的事儿。

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大大方方地回应了乡亲们的关心:“是有了,才一个月不到呢,老王号的脉,应该不能差。”

“恭喜恭喜,早生贵子。”乡亲们都善意地祝福起来。

顾雪竹心里却没有多少高兴劲儿,因为这代表,接下来的一年,他有得憋屈了。

等他找了个地儿趴着,准备围观西村的二牛钓鱼时,视线掠过挤挤捱捱的人群,忽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他一开始自己看上的结婚对象,一个叫赖云芳的小学老师。

赖云芳也看到他了,视线交汇了一瞬便别开头去,跟身边人说了句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顾雪竹的脚比脑子快,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把赖云芳堵在河边的芦苇荡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