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昔日信誓旦旦,发下不悔的誓言,只是到了现在,她竟然有那么一丝的慌乱。天族即将打乱,那天魔的平衡会不会被打破。子莜看着这平静的忘川河,心里了然是乱了。
她也活了千万年了,只是这一次竟是没了主意的。只是几面几话的淡淡之交,为何,会变成这样。因果轮盘这东西,也真是可怕。都说人定胜天,说到底不过是安慰着好玩的吗。
她不信。
“子莜,切莫动情。”
切莫动情。
切莫动情。
切莫动情。
“我们彼岸花,虽然一直守在这里,却不受任何一方的恩德功过,到底,我们还是有选择的权利的,不是吗?”子莜看着这红色的光渐渐淡去,起身弹去裙子上的尘灰,回头看向忘川,三千黑丝温顺的贴着后背,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几天,忘川河上的煞气,重了许多。
回了天族,沐霖倒是没有理会弗修先回去休息梳洗一番的建议,直接去见了天帝天后。这里还是和往常一样,冷清的打紧,只有无数如同雕刻石碑一样的士兵还有端坐在最高处俯视所有人的天帝天后。
“小神参见天帝天后,天帝天后万安。”沐霖双膝下跪,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沐霖,快起来,本帝君不是说过吗,你不必行如此大的礼。”天帝温和的脸上挂着那万年不变的笑意,只是在这深不见的漩涡里,她看到了,他对于她臣服的愉悦和满足感。嘴上说的东西远远比不上身体要来的诚实。
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就像那时候,看着当归倒在他的跟前,伤痕累累的时候一摸一样。坐拥天界,却忍不满足,这,就是野心吗。即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即便是用那样的方式惨死在自己的面前,都可以这样的冷静淡漠的吗。
“沐霖前来请罪。”沐霖没有起来,仍旧跪在地上,双手做拱,腰挺着笔直,双眼直视,没有仰头看着那两个人。
天帝看着沐霖,微微一愣,请罪?只是拂了拂衣袖,眼角的笑意酝酿的恰到好处,“沐霖,起来说。”
“沐霖擅自离开天族前往忘川,未曾向天帝天后禀明,小神罪该万死,还请天帝天后赎罪。”
天后看着沐霖,脸上的笑容早就僵硬了。当初听说她去了忘川倒也没什么,后来弗修追去了,便想着如若两个一同死了倒也算是了了她的心头大事,只是真是没想到两个人倒也还真的是平安无事啊。请罪?她脸上的样子哪一点像是请罪的样子,不过是仗着自己天泽圣女的身份,在这里说些冠冕堂皇的好话罢了。
“沐霖啊,不是本宫说你,你说说,忘川那是怎样的地方,你作为天泽圣女怎么可以去那样的地方呢。你身负天族无上恩泽,若是同忘川彼岸煞气冲撞了,到那个时候倒是真是麻烦了。”天后看着沐霖,脸上挂着的是常年不变的笑容。身为这天上最尊贵的女人,拥有了无上的权利和荣耀,只是,即便是这样,还是容不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