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的命令不好违抗,为了不让父亲担心,白恪言只好卷起裤腿。
“万幸了。伤得虽然严重,但是恢复得还不错。白老,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郑大夫给白忠实吃了一颗定心丸。
白恪言很快放下裤腿,校嘉华还是看到了那两道伤疤。一道有碗口那么大,一道狰狞得像条蜈蚣,她的眼睛瞬间红了,心疼得不行。
桌面下,白恪言拍拍校嘉华的手背,用唇形安抚道:我没事,不疼。
这次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白忠实絮絮地嘱咐了儿子不少话,例如结婚后要照顾好家庭,退伍后要努力工作等等。
时间差不多了,校嘉华对白忠实诚恳道:“爸,我和恪言就要正式结婚了,我跟村长打过招呼,申请让您明天也出席婚礼。我们要拜高堂,怎么能少得了您呢?”
白忠实听了,心里无比感动。他这样的成分,别认为恐避之不及。儿媳却这样亲自邀请他,就是怕他拒绝。
白恪言意外地看着校嘉华,眼里全是感激。
可是儿媳再好,他这当公公的,不能拎不清呀。儿子流血流汗换来的荣誉,如果他去参加婚礼,岂不是又要受人非议?
住在这里的,可是一群连校嘉华送来新棉袄,都不敢穿的人。
所以,白忠实坚决拒绝了:“笑笑,恪言,我知道你们尊重我。但是,你们有这份心就够了。你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眼见父亲推辞不下,校嘉华和白恪言也不再勉强老人。
他们齐齐弯腰,向父亲深深鞠躬,算是提前拜了高堂。
从劳动棚出来,两个人像是完成了一桩大事,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所谓艺高人胆大,难得开一趟小轿车出来,校嘉华决定过足瘾,带白恪言去河边兜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