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恪这番话滴水不漏,既没有太得罪姜九邻,也说到萧云砚的心坎里,他虽然慢慢拢权,但还是需要建立功业才能服众。
战争就是最好的试炼场。
萧云砚微垂眼睫,冕旒下的神情叫臣子们瞧不分明,但天子眸如霜雪,压得众臣不敢再提用陈愿当人质要挟陈祁年的事。
他已经决定御驾亲征。
少年看了李联一眼,后者忙扬了扬拂尘道:“退朝!”
散朝后,萧云砚先回朝云殿换身常服,又让李联把消息带给陈愿,这才不紧不慢走至静宣殿。
夏日里树荫浓郁,他修长的指尖随意勾下一枝绿叶,擦干净后放至唇边,吹出悠扬乐声。
殿内的陈愿听见了,推门走到台阶上,与树下的人遥遥相望。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一曲终了,树叶笛轻飘飘坠入尘土,被风吹得打着旋儿。
陈愿看着萧云砚的眼睛,读懂了他的雄心壮志,缓慢开口道:“要去徽州了吗?”
少年颔首:“抱歉。”
陈愿笑了笑:“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自作主张,先领兵打你。”
横竖没有白白挨打的道理。
陈愿捻了捻指尖:“带上我吧。”
萧云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