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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跟着一群慌张的太监和史官。

萧云砚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只是看着前方,视线越来越清晰。

两月未见,他的陈姑娘瘦得像一朵寒梅,苍白皮肤下是脆弱的根骨,就那么摔在满是灰尘的泥泞雪地里。

萧云砚的心直抽抽地生疼。

他不顾仪态跑到陈愿的身边,又将碍事的系在腰间压住朝服的佩玉扯下,扔给了莫惊春,这才伸出强有力的臂膀,把少女从雪地里捞起来。

她身上的泥灰沾染到了帝王的袍服,惹得百姓无不唏嘘。

陈愿没有力气追究,也懒得看妙龄少女眸中的羡艳,她被新帝抱上车驾,掌事太监有眼色地递来大氅,就连史官都不敢乱写,只记载到:

庆云帝元年,巡视百姓之际,因见一女子身坠泥泞,帝不忍百姓受苦,事必躬亲,施以援手。

萧云砚满意地收回眸光,眼底的阴鸷和威胁仿佛没存在过。

他其实没想青史留名,但也不愿史官们把陈愿写成红颜祸水。

这四个字比金屋藏娇更甚,完全折辱了她这样的姑娘。

萧云砚用帕子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泥泞,没有问过多的话,只道:“对不起,我没能留下安若。”

哪怕已经称帝,他对她还是用着我,有眼色的太监已经记好笔记了。

车驾往皇宫的甬道驶去。

陈愿还是没有说话,但终于肯在萧云砚的怀里哭了出来。

她连哭都极为克制,默然垂泪,不声不响,生怕被史官听见。

也没有哭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