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轻轻应了一声。
萧绥又道:“说是宫中工匠做的那些缺乏新意,年年一个样,他想瞧些不一样的,免得心生遗憾。”
青年难得说这样多的话。
陈愿自然而然接道:“那公子没有找错地方,这家店虽小,但年头久,老板制灯的花样也多。”
萧绥颔首:“是呀。”
他没有告诉陈愿,这其实是他出宫后考察的第一家店铺,他也没打算去其他店铺。
他甚至幻想过,她会不会还像从前一样,因为这家店的工钱可观,便继续做些糊灯笼的杂活。
后来想想,她又哪会真的缺银两。
如今能这样阴差阳错见到,已是天大的不易和难得的幸运。
然而人总是极难满足的。
未见到时,萧绥只想远远看一眼就好,如今见到了,他又生出想一同走走,共赏花灯的念头。
但这些话实在难以启齿,尤其是在她已经心有所属的情况下。
萧绥从来都是君子,他做不出挖墙角的举止,千思万想后,只问了一句:“用过晚膳了吗?”
陈愿摇头:“正要去。”
萧绥沉声道:“我请你吧。”
“最后一次。”他袖中的手指握紧,说:“从前你为我当影卫时,我没能好好感谢你,再往前,你与我在战场上为敌时,曾说如果我们不是两个国家的人,一定可以是知交好友,能共饮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