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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她走来,握住她的手在耳边低语:“阿愿,我想你亲眼看着我退了这桩婚,所谓的娃娃亲本就形同虚设,至于圣旨上姜昭那桩,请你再给我一些时日。”

陈愿听着,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到底是高兴的,她揶揄道:“人家昭昭才不稀罕你,她巴不得退婚呢。”

少年笑弯了眼睛,轻轻吻了吻她的鬓发:“你稀罕我就成。”

这天地虽广,但他只想要陈姑娘一个人的偏爱。

萧云砚的态度很明显,随行引路的生苗族人也不敢再有微词,只是在行过瘴气森林,将要乘舟深入时,按规矩想蒙住陈愿的眼睛。

生苗寨隐世而居,是不可能让外族人知道寨子所在的。

黑色的布条递了过来,却被他们的少族长截住。

萧云砚把布条绕在手腕上,懒散地说:“我自会为她遮眼。”

少年话落抬手,绕至陈愿身后,漂亮干净的指尖覆在她眼睛上,淡声道:“阿愿,忍一忍。”

光明散去,鼻息间的气味就更加分明,和寻常的草木香不同,少年身上的气息清冽带冷,足以抚平她微乱的心曲。

在陌生的地方,陈愿其实是不安的,但这种不安抵不过她对萧云砚的信任。

她同他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看不见,或者这具残躯出了什么其他问题,你还会待我如初吗?”

陈愿本就是无聊时随意问问,哪知萧云砚反而严肃起来,他看着两岸渐移的风景道:

“没有那样一天。”

陈愿重复:“如果有呢?”

萧云砚唇边逸出无奈的轻笑,将她搂得更紧一些,但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却不敢用力,他轻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