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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落在茅草屋上,泛起零零碎碎的光,炊烟融进晚风中,抚平人世间诸多的愁绪。

陈愿庆幸于夕阳还落在自己身上,她拎着食盒踏上楼梯,恰巧和巫梵打了个照面。

戴银耳坠的青年单手端着托盘,上面的饭食没怎么动,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陈愿没管,擦肩而过。

巫梵想捉住她的手腕,可少女不是姜昭,灵敏又轻巧地躲开了,而后抬起一双清冷的眸。

“放尊重些,我不介意杀你第二次。”

巫梵勾唇笑了起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陈姑娘,多关注关注里。”他盯着少女纤细白皙的腕骨,目光如蛇。

“劳您费心。”

陈愿话落,推门而入去寻姜昭,她还是抱膝面墙,双手藏在袖子里。

陈愿叫她,顺便把食盒里的紫薯粥、南瓜饼,还有一份剥好的蜜橘摆出来,可姜昭迟迟没有回头。

陈愿下意识走上前,去看她藏在袖子里的手腕,姜昭还在躲。

夕阳的光线没有照射进来,陈愿只觉入骨的寒凉。

就一眼,她看清了姜昭腕上的伤口,那是用簪子划出来的,兴许是她力气小,又或是怕疼,道伤口并不是很深,但还是渗出了血。

那已结痂的痕迹意味着,至少有过一刹,姜昭想要以死明志。

她样的世家女子,从小娇养长大,向来都是清白的,连被外男碰一碰手都难以接受。

陈愿能理解,正是份理解让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而她本能的对“割|腕”两个字抵触,不仅仅是前有陈祁年在驿馆寻死,后有姜昭效仿,而是陈愿本身,恐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