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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狗知道吗?从小就教导死士们荆玉令高于一切,因为荆玉令他们才有饭吃,才能睡觉,如此活着,从此死士们忠于此令的念头根深蒂固,高过性命。

这东西高太后费了好大劲才从萧梁帝手里抢过来,却没想到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看似听话老实的奴才,竟敢偷走这远胜过玉玺的重要凭证。

更可恨的是高奴偷了,还藏起来,纵然高太后翻遍后宫,也没能找到荆玉令的下落,原形毕露的高奴更是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宁死不言。

高太后百思不得其解,又听身后男宠吹了耳边风,直觉同萧云砚有些关系。换个思路,如果拿到荆玉令的话,萧云砚会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

高太后淡淡掀起眼皮,眼窝凹陷显得残忍,朝那漂亮得叫人生厌的少年抛过去一把匕首,笑道:“想证明与你无关,就亲手杀了这个奴才,这不难吧?”

少年袖中的手攥得更紧,却强忍着所有情绪,拾起了丢到脚边的匕首,他无比希望正和朝臣热议的萧元景能够出现,挽救局面。

也无比希望,自己真的能够六亲不认。

他握着匕首,步步走到高奴面前,脑子里全是过往那些年,全是这太监暗中相助他的点点滴滴。

少年只觉得一颗心都狂跳起来,他蹲在双膝跪冰,血流不止的高奴面前,心想他跛脚畏寒,该有多疼啊。

听玉娘说,高奴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可此刻的他衣不蔽体,满身结着血污,连原来面貌都看不出了。

萧云砚背对着高太后,眼尾已微微泛红,他强烈控制着,手尽可能平稳地往前,送着匕首。

离刺破高奴的胸膛只隔薄薄一层布料时,少年下意识闭上眼睛。

却在这时,那苟延残喘的内侍发了狠,拼命往前,撞到锋利的刀尖上,任由匕首贯穿心脏。

喷涌而出的血溅了萧云砚一脸。

他睁开眼睛,眸底的情绪未变,却再也没有了光亮。

萧云砚再次把刀抽出来,递到了禁军统领手上,高太后并不满意,她皱着眉,下令道:“给他剖腹,兴许藏在胃里呢?”

萧云砚只能眼睁睁看着禁军统领用匕首翻搅着高奴的肠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