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许是老头子年纪大了,记岔了吧。”朝臣瞥见萧绥的眼角寒光,连忙改口从善如流。
萧云砚眉梢轻挑,忍着笑。
二人大步踏上台阶,心照不宣,又可以说是貌合神离。
迈入太宸殿后,庭院深深,擂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锣鼓声一响,各擎一方,或选兵器交接,或选肉搏,一炷香时间内,先掉出高台的判为输。
萧绥和萧云砚来得晚,没打算行使特权挤到前排,索性来到了另一边长廊下,远离参赛队伍。
这里的视角自然不能跟蓬莱阁二层的观景台相比,萧云砚索性踩在长廊边的美人靠上,背倚着廊柱,抱臂眺望。
萧绥的眼力要比少年好上许多,他两手撑在栏杆上,惬意观望。
说来也巧,场上排到的人正好是姜三公子和李观棋,一个还穿着浅蓝竹纹长衫,一个万年不变的绯色官袍,明明是文人墨客,非要在大庭广众下展现自己的三脚猫功夫。
观景台上,陈愿抚额没眼看。
姜暄和李观棋像在打假架,你一拳我一脚,跟慢动作似的。
陈祁年倒看得乐呵,还指了指李观棋背在身后的木箱说:“那里边有杀手锏,姐姐等着瞧吧。”
果然,在香快要燃尽时,李观棋这个小哑巴不讲武德,双手扭着姜暄往台下冲,二人将要摔下去的时候,李观棋腾出手摁动木箱的机关,霎时间响起“咯吱”的齿轮声。
“嗖”地一下,只见木箱里射出两支玄铁箭头,力道之大,竟稳稳扎进了擂台对角的木桩里。
与此同时,两个大男人往台下掉的趋势骤然停住。若是细看,便能借着日光发现,在箭头和木箱之间,连接着非常细又无比坚韧的铁丝,力挽狂澜。
铜炉里的香恰好燃烧殆尽。
李观棋还站在台上,姜暄半个身子已经悬空,胜负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