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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跛着脚端起一盘子赏赐走出含章宫,心腹小太监在身后问道:“师父,需不需在钗子里藏麝香?”

高奴回眸,冷冷盯着徒弟,呵斥道:“这是太后同安家嫡女之间的博弈,那腹中龙胎是棋子,无论如何轮不到我们这种阉人多事。”

坐山观虎斗才是上上策。

小太监听言,忙甩了自己两个耳光。高奴叹息一声,低声耳语道:“你拿我的牌子出宫一趟,想办法给玉娘递个信:一定要让殿下阻止高盛和北陈的联姻。”

一旦高家和北陈结盟缔约,殿下想要上位,就更加困难了。

小太监点点头,又道:“师父,据宫外的线人回禀,咱们殿下好像真的对北陈长公主有意,您看?”

高奴目视前方,难免有些忧虑,那孩子从来不与旁的女子亲近,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无妨,但殿下大业未成,何以为家?

高奴忍着腿脚传来的痛,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到乾元殿时,萧元景正与萧绥临窗而坐,相约手信一局。

白子与黑子在檀木桌面上厮杀,年轻的帝王笑道:“小皇叔,你被包围了。”

萧绥淡淡勾起唇角:“未必。”

他抬袖落子,两根手指一捻,给他年轻的皇侄上演了什么叫“倒脱靴”,什么是向死而生。

萧元景懊恼道:“侄儿输了。”

萧绥含笑,起身告辞道:“陛下的意思臣听明白了,府中还有些私事,就不再叨扰。”

萧元景颔首,重复道:“那几名臣子贩卖私盐,搜刮民脂民膏,实在可恶。”

萧绥拱手应下,侄儿的意思明显是想借他的手去和高氏抗衡,毕竟那几位作恶的大臣,全部背靠高盛的父亲。

萧绥虽不愿参与朝廷党派之争,也无意与姜氏结盟,却还是不可避免被拖入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