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老者虽穿着锦衣,无初见时的落魄,却两鬓斑白,像是历经了一场生死那般。
老者见她不听,只最后说道:“有位叫莫惊春的后生替姑娘积了福,姑娘若不走也无妨,千万别饮那酒。”
王老头的声音轻得似雾。
姜昭听不分明,似懂非懂,等回过神时,老者一瘸一拐的身影已经走远。
她满头困惑,下意识想着要是师父在身边就好了,萧绥远比她聪明,能听懂这些话里的深意。
姜昭半信半疑,又觉得害怕,只好托盼雪去打听王老头的事。
与此同时,她宁可信其有,想方设法拦着小姑姑饮酒,倒也真的拦住了。
因着她无理取闹,还被新娘姜七月训斥了一番,语气不重,但足够让萧元贞拍手叫好,她继续饮酒,浑然没觉出问题。
或者说,整个遥城的城民,都将沉溺在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里。
这是一个父亲的报复。
也是另一个疯的试炼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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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时光倏忽而过,天气转凉,距萧元景及冠盛典开始还有三日。
萧绥也终于马不停蹄赶来金陵,他披星戴月行使在直通宫城的朱雀长街上,两边商铺灯火通明,恰逢吉日,赶制着做纸糊灯笼的人很多。
青年无意多瞥了两眼。
这一看,瞳孔陡然放大,只见余光里,那开阔的店面内,端坐在老弱病残之间,埋头专心干活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