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母亲和弟弟都还在,即便不亲近,也好过天人永隔。
她是恨他们,但抵不过思念。
一刹那,陈愿的心结好像释怀了。她其实很好哄的,一点点心意,一点点关怀喜爱就能令她开心好久。
萧云砚伸出双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笑道:“你倒是越来越不见外,在我面前说哭就哭。”
陈愿破涕而笑,“我是不是很难看?”
“没有。”
连哭都很漂亮。
他抬起袖子供她拿去擦泪痕,许诺道:“我早说过,你可以放肆地哭,有我在没人敢嘲笑你。”
他温和的眸光骤然抬起,冷冷扫向四周行人,寒芒太盛,逼迫得想看热闹的百姓都缩回了脖子。
少年弯唇:“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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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忽至,清晖居上空的晚霞如层林尽染,赤红的光投入窗内,在雪白墙面映出少年轮廓。
萧云砚抬起头,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他轻晃着指尖的青铜铃铛,一手撑在桌案上,俯视着跪在不远处的影卫。
这正是派去保护陈愿的影六。
少年恩威并施,先唤人起身,赐座,又道:“打听清楚那群人的来历了吗?”
在回清晖居的路上,萧云砚明显感觉到有人追踪,所以他才露出锋芒,一为吓退百姓,二为警示那些不长眼的尾巴。
影六禀道:“回殿下,我与同僚查明了,有三方的人,一方是高小侯爷的眼线,一方是绥王殿下的暗桩,剩下的,来自北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