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摇头:“不疼,皮肉伤,有你的药很快就会好。”
少年没有答话,手上的力道又轻了几分,等包扎好后,他捉住她的手腕,有些不甘道:“陈愿,你就只会在受伤的时候想到我。”
他低垂着头,瞧不出神色。
袖袍和衣摆皆垂落于地,玄色金纹的衣领衬着小截修长白皙的脖颈,让他像一只受伤的孤鹤。
陈愿弯腰扯了扯他的衣袖:“起来。”
她大概明白他因何生气。
“萧云砚,我会尽量不让自己受伤,受伤了也不让你瞧见。”
“好不好?”她轻哄道。
“不好。”他依言起身,推开窗散去淡淡的血腥气和药味,人没有回头,挡在风口。
陈愿踢了踢桌脚:“那你想怎样?”
桌案上墨起波澜,萧云砚凝着瓷瓶里修剪得干净的松枝,朝外唤道:“玉娘,摆饭。”
一张小方桌送了进来,锦布上放着热好的饭菜,玉娘笑着看了陈愿一眼,又退出去。
肚里空空,陈愿下意识就想提筷,却被两根漂亮的手指拦得死死的,她抬起头:“你闹够了没?”
萧云砚不理她,拿着仅有的一双筷子剔鱼肉,夹满整整一碗后,才端到陈愿面前:“张嘴。”
她低头看了眼裹着雪白绷带的手,轻叹道:“萧二,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少年抬腿勾了张圈椅过来,在她面前坐下:“陈三,是你自己不爱重自己,天底下没有像你一样满手伤痕还跟人家说说笑笑的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