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步走到她前方,回眸道:“背一次一两银子,要不要?”
陈愿一个月的俸禄才可怜的十两银子!
她转身想走,少年又道:“如果是你的话,可以赊账。”
我还利滚利呢。陈愿腹诽,她艰难转身,在明亮的花灯下与少年背道而驰。
萧云砚想喊住她,又骄傲地说不出口,他也气得转过身,在原地冷静了一会后准备往前走,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少年的唇几不可察地扬了起来,在身后的少女将要扑到他背上时,他下意识往后伸出手,牢牢接住了她,稳稳背起。
陈愿的手臂环在他颈间,狠狠一勒说:“都是过命的兄弟,你竟然跟我提钱?”
萧云砚任由她作乱,只道:“我忘了说,如果是你主动的话,分文不取。”
他只是太明白主动就会变得廉价这个道理,这些日子以来,似乎越陷越深的是他,隔岸观火的却是她,她对所有人都温柔,对他却远远不够,或许是他贪心吧。
如果不是贪心,为什么宁愿放任姜昭和萧绥在一起,也心甘情愿和她共赴花灯节?如果不是贪心,为什么看见她戴着那对银耳坠,涂着他送的口脂时会心跳加速?可少年到底又是骄傲的,不可能明目张胆去送这些东西,只能混在姜昭送给陈愿的礼物里,当作是姜昭送的。
萧云砚抿唇,他望着头顶上空升起来的孔明灯,忽然也带了些虔诚说:“阿愿,跟我去金陵吧。”
陈愿认真想了想,也不是不行,但她不能太轻易就答应了,于是说:“如果一会的蒙眼骑射你能进入前三甲,我就考虑考虑。”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回头要萧云砚背的原因,她这样一瘸一拐,恐怕赶不上入场,赛事按照往年惯例,在城西巷子一处空旷的园林举行,还需交入园费。
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奖品丰厚可观。
前三甲都有份,陈愿首先排除萧绥,原著里就是他拔得头筹,拿下了姜昭想要许久的古画,现在算上她这个身残志坚的,勉强排第二吧,还给萧云砚留了个名额。
一想到他之前的表现,陈愿就觉得萧云砚去了也是凑数,他藏拙归藏拙,那死活不开窍的样子也藏太狠了吧,如果是,她只能叹服他演技了得。
而且他跟她藏拙干嘛?他这么做除了让她又气又笑,还能图什么?
“萧二,”她略微凑近他耳边,问道:“你是不是有阴谋?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