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喜欢,却不会越界。只是觉得可惜,腰间的小银铃再也送不出去。对苗疆的男女来说,铃铛就是一生的誓约。
莫惊春天生眼盲,所以按照族中的规矩,只配拥有哑铃。目盲之人配残缺之物,这就是苗疆等级森严的法则,更别说与外界通婚。
青年薄薄的唇角微抿,他忽然有些羡慕像萧云砚这样只有一半苗疆血脉的人,不禁问道:“少主,你有喜欢的人吗?”
譬如……阿愿姑娘?
回应他的是少年翩飞的衣角。
“哎,你等等我。”
萧云砚继续往前走,他根本就不懂得喜欢,即便懂了,骄傲如他,也根本就不会宣之于口。
情情爱爱有什么好呢?
他心图天下,不想平添软肋。
至于莫惊春的喜欢,萧云砚可以假装不知道。毕竟这样好的剑客,即便生了些不该有的仰慕之心,也不失为一把利刃。
高奴说,他生来就是要做王的人,既是如此,要有容人的雅量,以及视而不见的胸襟。
他走到了姜昭的小院,没有要见一见未婚妻的意思,只是把糕点挂在院门边的玉兰树上,连袖子都染了一段香。
……
子时末,万籁俱寂。
古色古香的小院里仍可见残余的火光,纸钱的碎屑被风扬起,又尽数没入尘埃里。
陈愿和姜昭把安若扶起来,她将残火盖灭,姜昭则给安若端了一杯热茶,在室内徐徐浅淡,按照家中规矩早该就寝的姜家姑娘忍着哈欠,陪安若纾解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