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她说不该心软。
发带被扯动,下方的人翻了个身,传来清浅呼吸声。
睡着的少女格外好脾气。
萧云砚垂眼一笑,他解开了发带,又小心翼翼起身关紧了窗户。
能怎么办?
是他自己请的小祖宗。
·
徽州,绥王府。
夜色浓如徽墨,星子铺陈如细碎流金,映照在女儿家的闺房。
室内宫灯薄纱,透亮如新,软榻边翻阅书卷的少女眉眼清淡,唇瓣恢复了一些血色。
夜已深,姜昭迟迟无法入睡。
她伸出细白指尖想取一块梨膏糖塞进口中,又忆起姜府里的礼仪嬷嬷说:夜间不可食,榻上不可食,甜点不可多食。
细眉软眼的小姑娘撇撇嘴,乖巧地缩回了手,她嗓子不适,很喜欢这糖,虽然不知道未婚夫婿是何模样,但能送梨膏糖来,大抵是个温柔细心的人吧。
姜昭心想要回些什么礼。
她只知道萧云砚在死牢中待了七年,大概没能好好看过金陵城的风光,那她就画下来送给他吧。
阿娘说,哪怕这桩婚事非姜家所愿,她也不应该轻慢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