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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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渡口。
萧绥坐在茶肆,从清晨等到深夜,姜氏的客船遇到风浪,也耽搁了他小徒弟的行程。
说起来,他对姜昭并没有多少印象,记忆里只在宫宴上见过几回。
那姑娘乖巧知礼,喜欢笑,也很容易被吓哭,像小兔子一样,是被家里哥哥们千娇万宠养出来的娇气包。
萧绥摩挲着茶杯边沿,还不知道要怎么和小徒弟相处。
他府中几乎没有女子,就连女影卫都屈指可数,更是第一次当人家师父,虽说面色如水,心中其实忐忑万分。
倒是一旁裴先生笑道:“殿下,那孩子你见了就会心生欢喜的,她听话懂事,极守规矩。”
这世上能得裴老赞誉的人不多。
萧绥迎着晚风点点头,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似入口苦涩的茶。
他遥遥望向远处船只,灯影与月色溶于水面,驱散江面雾霭,他心里想的却是月色和水色之外,第三种雪色。
这荒唐的念头出现时,一贯沉稳的绥王再也坐不住,起身沿着木质长桥走向江岸,等船只停靠。
他已看清客船灯笼上墨色的“姜”字,姗姗来迟。
船到风止,萧绥轻拢披风,清亮目光望向甲板,却只见到几个容色匆匆的玄衣护卫。
他们一跃上岸,单膝跪在萧绥面前,抱拳道:“属下不力,未能看护好小姐,使她染了风寒,无力走动。”
萧绥皱眉:“随行的侍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