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惊慌地环视周围,确定没人听到,狠狠松了口气,有些怕他了,请求道:“您千万别说这种话。”
格蕾丝把手里的长矛横过来,手指划过连接着金属的那一头,“您看这里的颜色,是不是比其他地方深?是血吗?也曾经有一颗头颅插在这颗头上吗?”
画师哀求他不要再说这个了。
“画师,您还画过别的名人吗?”
画师沉默了一会儿,又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人在门口偷听他们说话,才低声道:“我画过很多名人。除了您,我还画过克伦威尔将军,我是以改革派领袖的形象来为他设计构图的,可他现在已经成了叛军将领。我还画过阿伦德尔伯爵,曾经是平民领袖,如今却成逃亡贵族……我为会议领袖们作的画还没完成,可画里的英雄们已经有一半被指责为反革命罪犯……所以我来画您了,人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您是假的女神,起码让我觉得安全。”
格蕾丝低头轻抚那长矛的柄,“那您相信您给我画的这幅画像能激励更多的人去参军吗?”
画师看眼自己半成的作品,自信地点点头。
“那您就是鼓励更多的人去送死。”格蕾丝抬头盯住他。
画师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英国一定也会向我们宣战。”
“不可能!英国是向着民主的!”
“您去问康斯坦提诺斯吧……您刚说您为整个会议作画,那您一定很有声望,能有机会见到激进派的领袖。您去问问他,是否听说有关英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