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大围猎,建平帝都会钦点一支远地军队入京,与京城的武官及将士们同场比拼,期间不乏赏赐与晋升,故而大伙儿都十分重视。

景晚月一向上进,此次自然也不例外。

九月长天气阔,高云万丈。

京城大营校场上,建平帝着皇帝武服,居北面高座,四周皇亲国戚、朝臣百官按职级围坐,中间场地上设鼓竖旗,外围更远处,各军分阵列队,严阵以待。

第一轮乃是京城及周边各营轮番登场,景晚月聚精会神地看,默默地在心中品评优劣。

不多时,京城最后一营演练完毕,按照惯例,接下来轮到远地而来的军阵了,可场中却是长久空空。

众人疑惑,面面相觑,终于,建平帝不疾不徐地开口了——

“今年来的是北境梁州军,赵昇麾下神虎营,他亲自点的人。”

大齐边境十二营以神虎营居首,只因此乃大齐立国之前,夏期打天下时亲率的队伍,骁勇异常,战功彪炳,立国之初亦只听命于夏期一人,后来才交到了夏期最为宠信的大将军赵昇手中。

满座一听皆哗然,毕竟自有大围猎以来,神虎营就没参加过。

难道这回是建平帝特意安排的吗?

建平帝怡然坐在椅上,轻轻转着手上的扳指。

“他点的人你们虽没见过,但想必都熟悉得很。”帝王虎眸向下一瞥,“就是朕才给封了前将军的,赵昇的义子。”

满座再次哗然。

“听说尔等对此颇有不满?觉得朕年纪渐老,昏庸糊涂了?”

天子挑明此事,众人哪里还坐得住,立即起身离席,一大片人低垂着头跪下,浑身战战,口中连称“不敢”。

夏期淡淡地笑了一下,却并没有让众臣平身。

“近来北境情势如何,尔等都知道吧?景卿,说说。”

景卿自然是指景澜。

“微臣遵旨。”

景澜提起衣摆,调整跪姿正对建平帝。

“三年前,乌兹朝中主战派夺权,不断骚扰我朝北境,我军将士勇猛,力保国土不失,然乌兹便如蚊蝇,隔三差五便嗡嗡闹闹滋扰军民,实在讨厌。好在两个月前,主战派头目,乌兹王储烜硕暴毙,主战派随之式微,北境军民再得安康,实在可喜。”

“暴毙?景卿此言差矣。”建平帝笑了一下,“天上可不会掉这样的馅饼。”

景澜垂下的面庞不动声色,众人却是意外了。

难道不是吗?大伙儿听到的消息都是这么说的呀。

北面高坐上,建平帝收起了笑容,一整衣袍,肃着脸色道:“烜硕其人残忍暴虐,主战多年造下无数杀孽,他之死,实乃我神虎营儿郎只身一人潜入乌兹王储宫禁秘密刺杀,此事之艰辛与事成之功绩,岂是一语能道尽的?给人家封个前将军,尔等还不愿了?尔等有何资格不愿!”

夏期重重一喝,明显是动了怒。

众人大惊,纷纷伏下身去,心道原来如此。

“来,抬头。”夏期又道,“今日便给尔等看一看我大齐国的好儿郎,大齐军的前将军!”

北面高台上脚步声响,众人抬头,景晚月望过去,顿时猛地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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