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我放下筷子,顺手将盛包子的塑料袋和豆浆杯子扔进垃圾桶。
“去你家把伊万接过来,然后咱俩去看电影?”宁泓问。
“看什么电影?”我说。
“你和肖珂看的什么电影?”宁泓问。
敢情搁这儿等我呢,我昨晚到底告诉他多少事情,我说:“你怎么净跟死人较劲儿。”
宁泓撇撇嘴:“哼。”他拾起装醋的碗碟走进厨房,哗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留我坐在餐桌旁叹气。
他在厨房洗洗涮涮,我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海河日报独家报道,多家头部新闻社转载,主笔记者名叫邵峙行。邵峙行详细叙述了肖珂找他的全过程,以解释他为什么正好拍下肖珂坠楼瞬间的照片。然后他贴出了肖珂的遗书,六页纸,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了肖珂在清心修身学院度过的一个半月里遇到的人和事。
遗书最后一行,肖珂写道【一年前我尝试自杀,老师把我劝了下来,他告诉我同性恋不是病,要好好活着。】
【我想活下去,可我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也许太阳能告诉我。】
“别看了。”宁泓抽走我的手机,摸摸我的脸,他的手指冷凉,手心温热,我闭上眼睛,感到几分困意。
宁泓靠近我,双臂舒展,将我抱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肩窝,嘴里哼出不成形的调子。
我忍不住问:“你唱的什么?”
“猪八戒背媳妇。”宁泓说,“小时候下雨打雷,我哥非要给我唱,他唱得贼难听。”
你唱得也不咋好听,我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