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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nder》iage dragons
强劲的节奏伴随汽车的引擎声,瞬间将车内的气氛炒到沸点,我打个响指,与宁泓相视一笑。闷在城市里近三十年,我一直以为谨慎拘束是我的本性,汽车路过葡萄园,穿过戈壁滩,像头一往无前的野兽,气势汹汹地冲下天山北坡,一路向西。
宁泓手指跟着节奏的律动敲打方向盘,在音乐的下一个段落跟着唱:“thunder, feel the thunder雷电 就感受那雷电,lightng and the thunder雷声轰鸣 闪电耀眼……”
我呼出一口气,是自由的感觉,仿若从胸腔钻出一只雄鹰,啸叫着飞向天际。自由是草原、是戈壁、是沙漠、是雪山,我们开着一辆小小的suv,行驶在广阔的天地间,摆脱了城市的钢铁森林,工作的重复枯燥,情感的辗转纠缠,只剩下纯粹的快乐,让我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笔直的公路仿佛没有尽头,我把车窗降下一条缝隙,风钻进来,呜呜的响。
宁泓转头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玻璃上移关紧车窗,我问:“什么?”
“听不见就算了。”宁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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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出乌鲁木齐的地界,视野骤然宽阔,宁泓偏头无意的扫过邹澜生的面庞,停顿片刻,悄然无息地转头目视前方。他头一回看见邹澜生全然放松的样子,眉眼舒展,唇角轻轻向上勾起,眼中沉静空旷,像只初醒的猫儿伸了个舒适的懒腰。
宁泓拧开音响,车内音乐回荡,他看向悬挂车顶的后视镜,邹澜生抬起右手推了下眼镜,启唇跟着旋律哼唱,长而宽阔的漂亮眼睛仿若藏了一整条河流。宁泓的心尖被挠了一下,痒而难耐,他舌尖顶了顶上颚,忍住胸腔中横冲直撞的躁动。
天高路远,他们有着长长的日子相处,不急一时。
邹澜生降下车窗,风迫不及待地挤进来,吹起他额角的碎发,阳光斜照,将毛绒绒的碎发照成金褐色。宁泓扭过头,色迷心窍地说:“你真好看。”
邹澜生迷茫地睁大眼睛,顺手关上窗户:“什么?”
宁泓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耳尖热烫:“听不见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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