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祎祎回头望了眼。
“换地方说话,柳棠还开店,站这哭什么样子。”她毫不怀疑,柳棠见了高幼欣能把后者头发薅秃,想到可能会进警局,那画面想想都头疼。
“好。”
两人安安静静在路上走着,高幼欣突然打了个喷嚏。莫祎祎瞥眼,见她衣领塌着,手指动了动,没抬起来,将想帮她竖起领子的念头压了下去。再移开目光,不去看她被风拂乱的头发。
人看着还是那两个人,事变了,心境自然变了。
有些事,自然不能做。
两人进了一家看起来生意不好的咖啡店,找了角落有绿植挡住的僻静角落,点上两杯水,坐了下来。
分手三个月,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莫祎祎目光轻轻落在对面。
两人初次相遇,是在山区一所小学。高幼欣暑期参加学校的支教活动,跟着同校几个同学一起在来来回回的搬书。在烈日下,年轻白净的脸被晒得蒙了层汗水,整个人在发光,笑容熠熠。
而不是面前这个,似乎受了惊、茫然无措的女人。
莫祎祎抬手,用指甲轻轻叩响玻璃桌面,脆生生的“哒”,提醒对面回神,也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你到底怎么——家里出了事儿?”这么失魂落魄的。
“没、没有,都挺好……”那轻轻的一声像是真的惊到她,说话也显得语无伦次,“父母都见过,婚庆和酒店也订了,后天……后天就该领证的我,我突然害怕,恐惧婚姻——”
莫祎祎似听了笑话:“恐婚?”
高幼欣急于证明自己的话,上身前倾。
“真的!上周我和男朋友做了婚检,他要求的。做也就做了这没什么,医生说……说我子宫是马鞍型,具体我也不懂,就说怀孕可能有问题也可能和别人没区别。那天回去后男朋友好几天没联系我,直到昨天。这几天我也在想,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和他结婚,是不是应该……应该和你分手,以前的事儿反反复复地在脑里蹦出来,我躲不了真的我躲不了!可离领证的日子只有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