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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别说了。”陈春日实在不忍心去听,“先喝口水。这是凤凰栖梧桐树下,才会饮的醴泉。能治百病。”

他故意说得珍贵,想她多用一些。

神思逐渐清醒的带浅枝,瞧见略带疲态的陈春日,还要一本正经的俯身解说一碗水的历来。

她只觉得想笑,便笑了出来。又想到她处在重病中,方才还丢人哭了,只怕此时咧嘴一笑比无盐妇还丑,当即捏着衾被把脑袋全盖了起来。

闷在里面不敢出来见人。

“你是病糊涂了么。把被子捂得这么紧,能舒服吗?”陈春日气恼着,眸光里却充满了担忧,“还不快出来,别胡闹了。”

“哦……”某个鸵鸟讷讷应声着。

带浅枝在衾被下,悄悄把泪痕抹干净,才肯重新探出脑袋来。惟恐陈仙师还有絮絮叨叨的念叨,急忙夺过来准备一饮而尽。

清澈甘甜的醴泉水,如一道激流般灌进来,把带浅枝呛得又猛烈咳嗽了好几声。

“你怎么病得连水都不会喝了呀。”陈春日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像个老婆一样,对她有如此无尽的担忧。他抱起带浅枝,心疼地给她拍背。

醴泉水的功效,是肉眼可见的在起作用。把带浅枝那原本受病痛折磨下,有些干裂的唇瓣,已是滋润的很是湿润柔嫩。

陈春日把剩下的醴泉尽数含在嘴里,亲口渡过去喂到了她嘴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带浅枝,直接一愣,不由睁大眼睛只瞧见溢出的醴泉水,滴落在陈春日薄唇边,顺着他线条凌厉的侧脸一路滑落而下。

她脑子顿时有烟花炸开,空白一片,还哪里顾及得上,什么喝水,什么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