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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秋芷相处不多,她若情深意重,应该也是对那个和她一起死去的藤穹,而不是我。”

白婉棠了然,快走到营地,瞧见营地被布下法阵,隔断了雨水。

藤千行、柏怀和崔虚夫妇都睡了。

独北冥珞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行钧的画像,指腹在画上摩挲着,泪眼婆娑。

转面看了看藤千行的脸,想要触碰却又不敢,收起画,把自己蜷成一团,如同一个无助而又迷惘的孩子。

白婉棠与柳八重没有靠近,直到她靠在树上睡过去,才回到营地休息。

翌日清晨,崔虚夫妇前往殷都城内打探消息,回来时气愤至极地道:“独孤极那魔头放出消息,要我们去自投罗网,否则他一天杀十名修士,两天杀二十名,三天杀三十名……杀光了修士,就开始屠殷都城。”

“还有。”北冥湘看了眼柳八重,道:“他限你三天之内,去他面前自戕,否则就把长夏做成人皮灯笼挂在城门上。”

白婉棠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这个畜生!”

她从未如此地想要杀了独孤极。

不是为了救世,只是因为悔恨和愧疚。

悔恨当初救他,悔恨把他从阴阳关带出来,悔恨相处三年她都没找到他的“死穴”,不能真的杀了他。

柳八重面色凝重,但比众人要镇定得多。

他深思片刻,把白婉棠叫到一边去,“你说过,独孤极如今已经用万象镜做心,压制了大半的寒毒,身子比从前好得多,更难对付了。”

白婉棠点点头。

柳八重道:“其实不然。万象镜最初就是独孤极的,可在被秋芷偷走前,他都没有将其炼作心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白婉棠自是不知道,不过她心里隐约燃起了些许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