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项挑挑眉,得到答复后放下腿让路,白绩先前跨了一小步,走到两腿中突然停下。
“准备坐我腿上?”齐项问。
白绩骂了句脏话,又用很小的声音解释:“我不收的话,她很尴尬。”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地多此一举解释一句,只是一晃神人就开了口,他潜意识认为不说这句话,这事儿过不去。
果然,齐项姿势没变,低低“哦”了一声,声音却带着一丝愉悦,脸色终霁。
“完全理解,进去吧。”
尾音轻飘飘的,像狗尾巴草一样刺挠人。
“......”这他妈什么口气?
白绩眯起眼睛,踩着齐项的脚尖,目不斜视地坐回座位。
十指连心,脚趾头多少也连点。
白绩看起来骨架小点,但也是个男的,齐项被踩得面目拧起,却还在笑,“什么脾气。”
季北升目睹全过程,无知地挠头:……
我哥怎么被踩了还这么高兴,他不会抖m吧?
丹毓的学代会通常会请一些讲师来进行励志演讲,往往这个环节很多有事的家长会开溜。
季大哥公司有事先走了,临走前戳季北升脑门,提点:“早点回来。”
“我不回去!!”季北升虎了吧唧,“齐项要找我出去玩!”
“...对。”齐项猝不及防被退出来,很无语,“去庆祝白绩获奖。”
季大哥猜到季北升怕回去挨揍,寻个借口出去躲,“行,那让季北升请客,我给你们报销,好好玩。”
周雅雯一听,问白绩要去哪儿玩。
白绩茫然,季北升抢答,“唱k,我哥开了个ktv,我们还能找梁逢秋玩。”
周雅雯挺惊讶:“你们也认识小梁啊。”
“对,他还教我唱rap呢”季北升骄傲,“我今天给大家露两手。”
闻言,周雅雯若有所思,“哦,没事就好。”
白绩听出弦外之音,眉头一皱,悄声问,“他出什么事了?”
周雅雯:“他妈妈住院了。”
梁母心脏出了毛病,需要住院开刀,梁父就找了周雅雯帮忙,找关系请专家,也借了点钱。
周雅雯在城南的时候多蒙梁家人照顾,彼此间至今保持联系,她了解梁家的情况,梁家是梁父一个人挑大梁,梁母全职在家,他们一个月下来几乎不攒钱,在灾病面前,面子都得放一边,梁父不轻易开口,周雅雯自然是尽心尽力地帮忙。
“为什么不跟我说?”
出租车里,梁逢秋把手指头按地“咯哒”响,好久没见,寸头上长出了几厘米青茬,人也没那么锋利不羁,只是眉宇间染上一丝愁闷。
“你不也在治病呢。”
梁逢秋深吸一口气,强作轻松,“其实也没什么,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微创,豆大的刀口。”
“还有呢?”白绩问,“除了阿姨的事。”
白绩也算是除了梁逢秋爹妈,第三了解他的人,知道一个手术不至于把梁逢秋打击至此,他是乐天派,天塌下来都能揶揄个高的不顶事,然后乐呵呵驮天的人。
“我以后不唱歌,考大学了。”这一句话在梁逢口中兜转了好久,说出来字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