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马以为自己任务失败时,只见白绩把杯子往架子上一搁,一根一根地擦拭手指,有些别扭地问:“他点了什么?”
“冰美式。”
“嗯。”白绩点头,酷酷的,“我给他做。”
“!?”
小马迅速让位,对着齐项疯狂眨眼。
“别跟他使眼色。”白绩说,“我都看得见。”
白绩熟练地磨好咖啡,又慢条斯理地擦去因为齐项殷切到无法忽视地目光而手滑了滴下咖啡液,他背过身,慢慢叹出一口气。
伸手不打笑脸人。
收了礼,底气就是不足。
如果是补习……
白绩沉凝片刻,又转身到后厨取出个乳酪红丝绒。
是他早上做的,只剩下两个,他搭着美式一齐给齐项端去。
“买咖啡送蛋糕?”齐项贴着桌子,前倾身体瞧瞧嗅嗅,“挺漂亮。”
“还你的。”
白绩坐到齐项对面,挑眉,说话仍是蹦单字。
“说。”
“啊?”
“……”傻逼,啊个鬼!
白绩以为齐项又耍人,无语地点点头,起身就要走。
齐项赶紧钳住白绩的胳膊,指腹正正按住了小臂上的太阳,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把人拉回来,求饶道:“认真说,认真说。”
他摆正态度,“我的意思是,每天我们吵来吵去的太没劲了,不是浪费时间嘛,丹毓可是有开学考的,到时候你考差了,周阿姨问起啦,咱都不好解释。”
白绩抖开他拉着自己的手,摆出一副聆听的样子,面上是一贯的冷清,看不出同意不同意。
齐项开始铺台阶,退让着。
“我回去给你整理一份高一的知识点,就先数学吧,你有空就写张卷子,当然没空咱们明天慢慢学。”
齐项爱笑,故而总是显得没有攻击性,像一块温润养人的白玉。
他那双桃花眼天生多情,眼尾一抹淡淡的绯红,含春带雨的,他也完美地利用了自己的长相,睁着那双水润眸望向白绩,诚恳到有些狗狗似的可怜。
白绩的表情稍显松动,耷着眼皮,心里也在纠结。
齐项不要脸又撵不走,难搞得狠,白绩清楚,两边都不松手,便只能这样不冷不热,没根没底地与他消耗时间。
而且他说话在理。
但白绩最难过的是自己那一关,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认真学,有时候…
算了,白绩舔舔发干的唇。
他抬头,不冷不热地问,“好吃吗?”
蛋糕甜津津的,齐项不大爱吃,但他摆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一勺一勺舀地起劲。
小马姐告诉过他,蛋糕是白绩做的。
如果白绩主动给他吃蛋糕,说明白绩也在让步。
“好吃啊。”齐项笑眯眯地抬头,不期撞上白绩茶色的眸子。
店里的柔光清晰照出白绩眼里放弃抵抗后倔强又顺从的矛盾眸光,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似的,这让齐项心跳突然滞了半秒。
他低头叉蛋糕,避开白绩的眼神。
齐项:“我再买个给我妹。”
“行。”
白绩硬邦邦的松了口,还好齐项听出来他那含蓄的一语双关。
他瞅着白绩利落转身的背影,哑然失笑。
不知道别扭个什么劲。
事儿解决的异常顺利,齐项回家的脚步都轻松不少。
他提着蛋糕,天热,加了几个冰袋,他怕自己动作大了,蛋糕摇歪了蔫儿了,齐祺那个臭丫头可挑剔了,爱鸡蛋里挑骨头。
到家,赵姨给他开门,里面争执的声音争先恐后的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