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好,只要这一点确定,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可是这毕竟也不是小事,总不能糊里糊涂的过去,不然会永远结一个疙瘩。
齐安安看着他:“江陆,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我想听你的解释。”
江陆脸色苍白,无声沉默。
他无从解释,解释对她来说是更严重的伤害。
齐安安等了很久,却看江陆始终沉默,偶尔微微启唇却说不出话,终于委屈卷土重来,伸手推他:“你太过分了,我生气了,我不要跟你回家,我要……”
她顿了一下:“我要去梦梦家。”
江陆心尖一片尖锐的刺痛,天下间多少姑娘都可以和丈夫吵架后回娘家寻求安慰,可他的安安却连个去处都没有。
他心中怜爱难表,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不敢不答应:“好,安安,我送你去……”
江陆小心地看着她:“那,我明天早一点去接你,可以吗?”
他真的恐惧不安,没有她,他勉励支撑一个晚上而已。
齐安安看着江陆,都快要气笑了,她只是想要江陆一个解释而已——离婚是多大的事,就算他现在不想离了,总要告诉她那份离婚协议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说她哪里是真的想走?不就是看江陆一直沉默才、才说的吗。
齐安安真的更糊涂了,江陆明明还是很在意她,为什么会弄出一份离婚协议呢?又是为什么不肯解释呢?
……
季若梦和于天扬在半年前买的房子,离他们家不算很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季若梦知道齐安安来,凭借多年的经验,连原因都没问,直接脑补好了:“江陆你是不是要出差?现在我们安安怀孕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吧,放心,我保证给你照顾好。”
江陆不置可否,把安安交到季若梦手里,其实他还算放心,只是说:“麻烦你了。”
临走时齐安安朝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跟季若梦进屋了。
江陆却骤然眼眶酸涩,安安到底是被他伤了心,是他把好好的一切亲手毁了。
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开了灯,满目温馨的布置,却仍然让人觉得从心底冒着寒气,冰冷和孤寂扑面而来。
没有她,再温暖明亮的房子失去了家的意义,和他那个世界中的房子没什么不同。
江陆沉默地站在阳台上,夏天的晚风并不寒冷,他闭上眼,却感到无端战栗。
太阳穴逐渐传来越来越尖锐的刺痛,但江陆无暇顾及,他在心中不断盘算着到底该怎么给安安解释。
其实要一个解释很容易,但是怎么样才能完全消除她心中的芥蒂?让她别再伤心,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信任他。
要早一点想出来,必须早一点想出来的。明天早上他就去接安安,到时候总应该给她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不然,安安会对他失望的。
江陆头脑越来越沉重,他闭上眼伸手按住太阳穴,深深地拧着眉心,但异常的疼痛愈演愈烈,几乎让人无法思考。
这股剧烈的疼痛就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他脑中穿梭,仿佛要把他活活撕成两半一样,江陆咬着牙,手指泛白攥紧阳台外的栏杆,用力到金属制栏杆发出“咯吱”的声响。
某一个瞬间,他眼前几乎看不清东西,大团大团的白光乍现,耳边一片尖锐的嘶鸣——
江陆猝然睁眼,眼底一片血红。
他愣愣地、几乎是机械性地低下头去,怔然看着自己的双手。
看了很久,江陆忽然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他疯了吗?他都做了些什么?!
和安安领结婚证那天晚上回来,他发了高烧,这之后他想起了前世的全部记忆,却忘记了和安安相遇这一世的记忆!
接着……他都做了些什么?
安安还在睡觉的时候,他就那样毫不怜惜的大力掀了她的被子……
安安过来抱他,他居然也挣脱了……
他竟然会忍心让安安在下雨天打着伞出来接他?
那时她已经怀孕了,他就那样晾着她陪自己在书房工作到凌晨两点,累的在小沙发上睡着……
江陆呼吸越来越粗重,绝望的困兽一般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离婚……安安还怀着他们的孩子,他居然差点跟安安离婚?!
这段时间他的宝贝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江陆满心都是刚才齐安安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又委屈又伤心,回想起来,他的心都要碎了。
江陆再也忍受不了,抓起钥匙向外跑去,他要把安安接回来,他可以跟她解释,什么都可以跟她解释。
他会求她的原谅,打他骂他怎么都好,千万不要对他失望,失望到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