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满眼的恨铁不成钢,长公主那般冷漠,闻人决也不是个能放下架子的,女儿只需温柔小意去讨好闻人决,但凡男子哪有不吃这一套的,可都这么长时日了,女儿竟然没有一点进展。
若不是她这次接到那个人的消息,赶来的及时,她这个傻女儿此时怕是已经在回扬州的路上了。
一想起这些,小孟氏就来气,她伸手狠狠地戳着钟月荷的额头,咬着牙根道:“要不是你不争气,我何须如此奔波操劳。”
她晚上去一间茶楼传信给那个人,提及闻人决失忆的消息,那个人派来的人却毫不惊讶。
“主上已经知道这件事。”
小孟氏诧异地问:“那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近日你什么都不要做,以免被闻人决察觉,也不要再与我联络。”
小孟氏心慌意乱地回到都督府,她越想越觉得那人神通广大,他在闻人决身边绝对不止埋了她这一个暗线,怪只怪她在扬州欠了一笔赌债,若要偿还的话,把手里所有的铺面卖了都不够抵,这才不得不听命于他。
小孟氏不是没想过将此事告诉她姐姐,可闻人太夫人对银钱十分在意,她知道了只会让她把全副身家用来抵债,最后再假惺惺地让她们母女住到都督府,说出养她们一辈子这种话。
至于闻人决,她是从没想过要向这个外甥求救的,说不清原因,她一见到闻人决,心里就怵得慌,况且他也不管这些杂事,即便求了他,他也只会把她推给闻人太夫人。
万般无奈之下,小孟氏与那个人做了一笔交易,不算通敌叛国,没有违背任何道义,那人让她破坏闻人决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
她还记得那是在先帝赐婚之后,那人找到她,只有一个命令。
“无论你用何种方法,阻止他们在一起。”
小孟氏本就想要自己的女儿做这都督府的女主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那段时日钟月荷回到扬州意志消沉,她多番劝说,才让女儿重新振作,再一次来到都督府,可谁知,女儿竟然如此不堪大用。
“你给我听着,明日开始,你晚上就去敛风院门口守着。”小孟氏又一次戳向钟月荷的头。
钟月荷又惊又怕,道:“可表哥他讨厌我,上次他已经警告过我,我若再出现在他面前,他非得杀了我不可。”
小孟氏瞪她一眼,说道:“怕什么?有你姨母在,他不敢将你怎么样,你以后每日都去等他,他总会心软的。”
这世上能有几个男子守得住本心,经受得住引诱?
钟月荷想拒绝,可她看见小孟氏阴沉沉地看着她,拒绝的话只能咽下去。
“我,我试试吧。”
小孟氏勉强满意,道:“行了,去睡吧,明日给我打起精神来。”
把钟月荷赶回卧房,小孟氏独自在堂屋里发愁。
听那人的意思,最近是不准备有什么行动了?还是他觉得自己这边收效甚微,不打算再用她了?
卷进这事不是她所愿,但若是她在那人眼里没了作用,他还会帮她还债吗?
小孟氏越想越觉得恐慌,为今之计,只有督促女儿多与闻人决亲近,破坏掉那两人,才能去向那人讨功劳,早日还上那笔赌债。
这一日傍晚,莲香去厨房取晚膳,回来的时候经过敛风院,听到两个下人指着门口的女子小声议论。
“你们在说什么?”莲香走近问道。
两个下人知道她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先客气两声给她见礼,才说道:“姑娘瞧那是谁?”
莲香这才注意到那女子正是钟家表姑娘,她心里涌上一股怒气,问道:“她来这里做什么?”
下人说道:“来等大都督回府啊,都有好几日了。”
莲香皱眉问道:“大都督见她了?”
“那倒是没有,前几日都被贺小侯爷给挡回去了,不过架不住她每日都来,万一大都督心软了,不就愿意理她了。虽说这钟姑娘犯过错事,可她到底也是同大都督一起长大的,难免会有几分情意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