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鸿文与秦伍云并列武将首列,一老一青,十分默契的垂眸不语。
二人都不打算插手此事。
秦伍云更有倚仗,搬出年纪来,定州这苦仗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
稀奇的是,昨日率先出声的杜如安,今日也同他们般,安静的仿佛此事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以至于上首的皇帝都忍不住频频去瞧他。
大殿中的争吵声愈演愈烈,皇帝皱眉喝止他们,点出杜如安:“杜爱卿以为如何?”
众人的视线移向杜如安,想瞧瞧他会不会如昨日般语出惊人。
杜如安端正身姿,往列臣中央跨出一步,恭声道:“微臣以为,定州流匪虽称匪,实质仍是我靖国百姓。武力降伏前,或可一试劝降,施以皇恩,但由薛将军护送劝降文官前往,如此恩威并施,方为上策。”
17第 17 章
杜如安的话一出,成功让大殿所有人都噤声。
倒不是这法子没有一个人想得到,恩威并施贯来是中央安抚地方的常用手段,先帝前朝都有此种例子,数不胜数。
这问题的关键,在于皇帝想不想将定州那群流匪当作自己的子民。
若是仍旧当作自己的子民,便是承认自己在位时期出了错处,才致使这些原本安分守己的百姓不得已成为流匪。
也是因此,满朝文武揪着谁去平定乱匪一事吵得满天唾沫星子飞,硬是没有一人去提更为和平的法子。
皇帝的颜面,不是谁都敢去拂的。
皇帝也有几分意外。
他盯着杜如安,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