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林清悦的思绪已经有些模糊,乍然被蒲惊寒清凉的指尖碰到,宛如干涸缺水的鱼儿遇到水,控制不住的抓住蒲惊寒的手,这又有什么问题?

他只是想降温,但这点温度明显不够,便沿着蒲惊寒的手腕,往蒲惊寒的袖筒里伸。

软绵绵的指尖一点点爬过蒲惊寒的小臂,到了臂弯,便再上不去分毫。

蒲惊寒眸色变深,喉结上下滚动,咽下一口唾沫,他说:“赵元白,过来吻我。”

那是原主的名字,林清悦根本没意识到他在叫自己。

蒲惊寒的手被他夹在脸颊与肩膀之间(脸蹭了蹭手)但没多久,蒲惊寒的手臂便也染上他的体温,不再能给他带来凉爽。

他有些委屈,手忍不住往他袖子里抻了抻。

这动作让蒲惊寒好气又好笑。

命令被无视,又眼瞅着林清悦只对他的胳膊爱不释手后,蒲惊寒终于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捏着林清悦的下巴控制着对方靠近自己,随后并没有不可描述的画面,就亲了亲。

几乎立刻,林清悦从中找到了乐趣,然后这里这就是亲的热烈了点。

冰凉的唇瓣似乎比手臂还好使,他感觉很舒服,加深了吻而已。

空气暖和起来。

蒲惊寒眯着眼任他施为,只在林清悦的双手下意识环上来后松开了林清悦的下巴。

他垂着眼睑,慢慢得不可描述起来。

……

天色渐渐暗去,夕阳余晖隔着窗扫进屋里,在地上印出一个金色的方格子。

战况结束,蒲惊寒扶着林清悦将人放回床榻上,低垂的睫羽都挡不住他眼底惊人的亮光。

蒲惊寒的心情极好,这是他多年不曾有过的愉悦时刻。

但林清悦只茫然的看着床顶,并未看他。

哪怕他听到蒲惊寒仿佛赏赐般的说:“你好好休息,本相明日便带你回宫。”

他也没有抬起眼看蒲惊寒一眼。

快乐过是真实的,但心却仿佛空了一个洞,找不到东西去填,便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失落落的。

蒲惊寒也不在意林清悦不理自己,只当他累到了,反而耐起性子道:“我让侍女备水,待会儿你记得起来洗浴。”

说罢,他起身换了件衣裳,又变回那长身玉立,风华绝代的丞相。

被弄脏的,只有林清悦自己。

两腿间尚且黏腻,时刻提醒着他刚经历过什么。

林清悦沉默的看向前方,视线焦点是虚无。他的手无意识的摸向枕头,在枕头下面,藏着项诚的匕首。

冰凉的匕首又唤回一点他的理智。

蒲惊寒伸手替他捋开脸上凌乱的发,说:“以后,莫要再做今日这事,你若惹了本相不高兴,自己也总要吃点苦,何必呢?你若想做天子,去做便是,至于那些个逆臣贼子,自有本相替你处理。”

柔软的衣袂因为他的动作而蹭在林清悦的脸上,蒲惊寒的声音是林清悦以往想都不敢想的温柔,可现在的他听在耳里,却只觉得心跳又慢下去几分。

思绪慢慢回笼,与疲惫一起回到身体里的,还有他那可怜的自尊心。

说来可笑,他的自尊心在蒲惊寒面前一文不值。

林清悦哑着嗓子问:“你的逆臣贼子是指朕的皇兄吗?”

藏在枕头下的指尖勾起匕首。

蒲惊寒永远不懂林清悦那些无能的心软从何而来,在他看来,从前的林清悦死了才是最有利的,而现在的林清悦,则需要他好好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