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晚一愣,忙伸手虚虚盖在穆清余的脸上,完全护住他,立即警惕。
“没事,我不是为了批评你们。”教授让他不要紧张,“我只是想举例说,alpha之间也可以做到这么亲密,到这一份上,排斥的问题应该可以迎刃而解。”
陆归晚心想,我们这是在谈恋爱当然亲密,跟你们交朋友有什么关系,你们交朋友活该被排斥,这么多管闲事。
他继续不悦地警惕,像只威风凛凛的小老虎,教授拿着话筒有些讪讪,想着这小崽子年纪不大气势挺足,对视一会后终于放弃,摆摆手:“大家转过来,看我看我,不要去打扰别人,我们接着继续。”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教授心想,他清清嗓,继续讲下去。
变故是在讲座快要结束的前几分钟发生的,灯光忽得灭了,随着一道沉闷的关门声,出口两道门被破坏者故意关实,玻璃破碎,什么东西扔在地上飘出甜美的香,溢满空气,剥夺理智。
教授在下一秒立即反应过来,大喊:“大家快捂住鼻子!有序往外跑,撞开门!”
“什么情况。”谢黎站起来,“小晚,你闻到没有?”
“闻到了。”陆归晚旋即拍醒穆清余,“出事了,我们先出去再说。”
“好香,什么玩意。”穆清余疲倦地醒来,他捏住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谁干的啊。”
陆归晚拉着他往出口走:“应该是M3试剂。”
穆清余顿时咋舌。
他知道M3试剂是什么,据说是极端的B权人士制造的能够使alpha失控的药剂,那些极端分子认为alpha和omega都是人类进化的失败品,人数稀少且仍存兽性,信息素控制他们的行为,不自由,需要被清除。
为了佐证这些荒谬的观点,他们经常借用试剂制造纷争。随后通过舆论扩散。
一群傻逼,纯粹吃饱了撑得慌,他好端端睡个觉,醒来怎么就成劣等人了?穆清余沉着脸,紧了紧拳头,跟住陆归晚。
门被人锁实了,出不去,几百个alpha全部堵在出口如同困兽,空气里的气味压迫人的神经,侵吞他们的理智,已经有人控制不住信息素,偌大的礼堂像极了一个焚臭的垃圾场。
在推搡间穆清余和陆归晚谢黎他们走散了,他捂紧鼻子随大流挤,突然有人捏了一把他的屁股,手很热,像滚烫的火钳。
“卧槽。”穆清余低叫一声,下意识往身后看。
不会是那个曾经用纸条骚扰过他的变态吧,穆清余心想。
他借着微薄的光横扫一圈,悉数都是陌生的人,穆清余疑惑转回来,转身撞进陆归晚怀里,后者伸手揽住他的腰,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热意烫得穆清余一个激灵,回神。
他狐疑地想了一会,切断荒谬的猜想,怎么可能会是陆归晚。
陆归晚干不出趁乱吃他豆腐这种事,他敢保证。
“还好吗?”陆归晚声音闷闷地问,又说,“一定要跟紧我,别走丢了,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应该没事。”穆清余和他贴得紧紧的,摇头,惊慌的心定了下来。
但他还是因为吸入过量的药剂而头昏脑涨,有点头重脚轻地飘起来,陆归晚的衣物上传来好闻的青竹味,像阳光照在他身上,穆清余迷迷糊糊地舔着自己的尖牙,低声耳语:“可是我有点想咬人。”
想咬你,他克制地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我真的会咬人的,穆清余心想,会把你狠狠地咬出血来。
陆归晚开始背对着他,穆清余怔怔望着他的那截脖子,心里的念头在药物的刺激下不断被放大。
想咬,真想咬啊。
穆清余一跃搂住陆归晚的肩膀,张开嘴,靠了过去。
陆归晚的双眼猛地睁大,身体僵在原地。
他的身边不断有暴躁的alpha经过,带着怒气碰撞他,每个人的低喘声揉成一团棉花堵塞他的耳朵,烦躁的气息从陆归晚的身上腾腾而起,但后颈上的刺痛又让他清醒。
陆归晚的眼睛因为难捱而发红,但他要忍着,理智告诉他必须忍耐,他伸出手兜住挂在身上的穆清余,喘了一会气,带着他慢慢退到安全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