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俗人啊!”喻熹似是根本没懂席澍清想表达什么,可他又一转话锋,“席老师......那...这么多年,您累吗?”
要说活得清醒,他跟席澍清可没法比。他说出那番话后才忽然联想到,席澍清始终半脱离席家的原由,他似乎能想得通了。
席澍清面部慢慢凝固、僵硬,须臾,又有蕴意不明的笑意缓缓爬上他的脸庞。
许久,他握住喻熹的手腕,“到我身边来。你最近跟外头的野猫玩,玩得找不着家了。”
喻熹见他不再提这套房屋的事,他以为席澍清现下是有意过掉这个话题,于是他也决定不再提这件事了。
“哪有?!啧,不是...谁是野猫?我要告诉小马哥你说他是野猫!”喻熹的音量越来越高,他从地上一蹴而起,风风火火小跑到席澍清身边。
席澍清拉喻熹坐在他腿上,顺手扣住他的腰,“你少提他。”
“我就要提!”喻熹犟着,想蹬腿起身,“小马哥的好你...”
席澍清的手扣得越来越紧,臂力越来越大,喻熹扭了扭腰,直到一点儿都动不得了,才软绵绵开口讨饶,“席老师...小马哥的好怎么能跟您比呢,不是一个概念......!我本来一点都不想跟外头的野猫玩的,是他们缠着......”
席澍清神过另一只手,挑过喻熹的颔角,细细看少年灵秀的五官,瞧他剑眉和卧蚕组合而成的和谐精致,瞧他一张脸上的动静相宜。
“你们夏老师是怎么跟你们讲‘犯意’的?”他边瞧边问。
“你少提夏老师!还说我呢...”喻熹以牙还牙,等推开席澍清的手才他才好好回想,“犯意?英美法系国家把它称之为主观罪过,夏老师说可以理解为主观层面的一种犯罪的故意。”
席澍清浅淡一笑,却又不打算继续进行由他挑起的这个话题了。
他在喻熹的侧鬓落下一个轻啄,然后松开喻熹,托了托他的后臀,让他站起来。
他去了东侧的露台,喻熹压根不明白席澍清这突然唱的是哪一出,他紧随其后,脸上写有丝丝不解。
从露台上向西可以望见F大的半个操场和部分低矮的教学楼。
而操场的主席台后边,一排排的篮球场地,视野里隐约有黑点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