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就好,我下楼看看骨头汤熬的怎么样了!”白母急匆匆的朝楼下走,白父连忙跟上去。
“哎呦,你走慢点,这把老骨头了,磕到碰到怎么办?儿子这不还没进门吗?急什么?”
白木进门的时候,扑面而来一股美食的浓郁香气,驱逐了他一身的寒气与疲惫,僵硬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苍白的脸颊有了几分血色。
他抬眸望过去,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家具物品一应俱全,厨房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个忙碌的身影,鹅黄色的粗纱窗帘拉开,阳光照在沙发上暖烘烘的。
白母端着汤出来时,正好看到站在玄关处发愣,连外套都没脱鞋都没换的人,轻声呼唤:“小木,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吃饭。”
白木回神,眉峰轻拢,清亮的眸子里笼上了一层薄雾,他指尖抚上拉链,脱下衣服挂在一旁。有白父帮着白母盛饭收拾,这会儿两个人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低声耳语着什么,笑容明媚。
白木轻轻抬脚走过去,抿唇犹豫片刻,然后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沙哑的嗓音传遍整个房间:“爸妈,我想求你们一件事。”
……
秋风卷起满地的落叶,一股脑儿的拍到窗户上,然后纷纷扬扬尽数落在门前的台阶上,盖住了地板上错杂的花纹,铺了满地的金黄。
树影婆娑起舞,渐渐被拉长。冷空气来袭,原本青茂的植物恍若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没什么精神。门外寒风肆虐,门内也好不到哪儿去。
白木已经在地上跪了快一个小时,茶杯装饰品碎了一地,冷意自膝盖渗进骨头里,此刻他全身冰凉,腿已经跪到麻木僵硬,身上的疼痛蔓延开来,似乎有几分旧疾复发的意思。
这一个小时里,他将一切都告诉了白父白母,早就有所预料的白父还好面色淡定,但是白母……
他抬眸看着面前沙发上捂着胸口气的脸发红的母亲,眉间染上了几分愧疚,他原本只是想将路航告知于他们,却不曾想会把她气成这样。
“荒唐!简直是荒唐!”白母生气的抓起一旁的抱枕扔过来,后者跪的笔直一声不吭。
他但凡吭一声,事情便还有的商量,而他此刻毫不反抗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受下,就摆明了态度告诉二人,他愿意为了这件事,付出一切代价。
白母了解儿子,自然也知道他这番举动是何意思,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越发生气。
这不是请求,而是胁迫啊……
“你爱上一个男人也就罢了,可他怎么能是个鬼!你现在要把他的名字写在家谱上,有没有想过会有多大的影响?!从此以后白家的运数将和一个鬼绑在一起,万一发生什么事,谁能救得了我们?”
“妈,路航很好,他不会……”
“可他不是佛不是人,他是个鬼!”白母怒气冲冲的打断他的话,前几日轻声细语的人好像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言语间的犀利直戳痛点。
“小木你想过吗?你跟他在一起将受尽别人的白眼和嘲笑,你这么多年的天才光环都救不了你,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个怪物!他只是一个鬼而已,看不见摸不着,你为了他搭上自己的一切,你到底怎么了?你还是我的儿子吗?”
白木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妈,我真的很爱他。”
“你爱他又怎样?这是一段孽缘!人和鬼怎么能在一起?”
“妈,没有他我会死的,半个月前我差点就死了……”
白母脸色一变,身子轻颤下意识扭头看向一旁的白父。这段时间他总是想方设法的把自己支开,只一个人守着白木,她原本没有多想,如今想起来,倒是有些名堂。
白父轻咳一声移开目光,显得有些尴尬,白母更加生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合起伙来骗我?!”
“老婆你听我说,儿子他……”
“把家法拿出来!”
“老婆,出门在外谁还专门带着家法啊,有话好好说吗,儿子都这么大了。”
“腰带给我。”
白父一愣,低头瞅了眼自己真皮的腰带,默默的朝后挪了挪。这一下抽上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白木刚刚出院,会要命的!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