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的声音越来越大,任洲在门口给风吹得发冷。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扯顾梓楠薄牛仔的袖子:“你进来吧,淋久了会感冒——啊!”
还没等他话说完,顾梓楠猛地翻手抓住他,用力一扯,把任洲扯出了温暖的房屋。
任洲本来就瘦弱,顾梓楠正在火头上,把以前在海边搬箱子的力都用上了,任洲一下子跌在湿冷的雨地里。他膝盖被撞得生疼,身上沾满了污泥浊水,难受得快要发疯。任洲心跳加速,眼镜也被甩飞了,撑在地上,努力喘息着。
两个人都暴露下十二月的冷雨下,淋得遍身湿透。
顾梓楠竟然有种恶狠狠的快感。他居高临下地说:“任洲,我是缺钱、是可怜,但我他妈最不稀罕的就是你家的脏钱!”
“你和任婕,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他狠狠地将那张攥了许久的银行卡扔在任洲脸上,转身离开。每一步都沉得踏起层层污水。
那张卡打在任洲脸上,像一个耳光。
雨还在下,任洲对时间失去了概念,他全身都浸湿了。
每块骨头都冻得吱吱作响,他宛如破败不堪的木具······缓缓喘息着,把自己用力蜷缩成一团,轻轻闭上了眼睛。
多可笑,中午还互相依偎,傍晚就坠在泥里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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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直到任婕半夜回来,才把已经昏迷过去的任洲救起来。
任洲这一病,高烧低烧来回反复,足足一个多月才勉强好起来。
家里请了专门的看护,任婕觉得家里脏得很,甚至都不愿回家来。之前VIP补习机构的服务足够到位,来家里给任洲上课。不管烧到几度,刷题不能断了,手感不能没了,竞赛的准备不能落下了。这也是任洲的病迟迟好不利索的原因之一。
一个多月后再次穿上校服,任洲已经明显感觉腰间松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