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尼西睁开眼睛,迈克尔出神地盯着那片蓝色的虹膜,想一汪小湖,里面倒映着一个小小的他,“真的,我真心实意地这么想。就像现在,我这样压着你,你是不是觉得挺难受?”

“还好。”昆尼西吐出几个单词,“我的身体没那么脆弱。”

“天气暖和了,礼拜日下午可以踢足球。”

“……你到底在想啥?”

“别学我的口音,”迈克尔说,“以后你跟别人说英语,人家会笑话你的。”

说这话的同时,他正抚摸昆尼西的大腿。昆尼西两腿笔直,脚踝非常纤细。“你一定很擅长跑步,长这样脚踝的人跑得都很快。”

“马马虎虎。”

“你想摸摸我吗?”

“什么?”

“摸摸我。”迈克尔笨拙地表达,“一直都是我摸你的身体,你想摸我的吗?”

昆尼西抬起手臂,环抱住迈克尔。过了一会儿,迈克尔觉得有几根手指轻柔地触碰他的脊背,“这是怎么弄的?”昆尼西轻声说,“弹片划伤的吗?”

“不是,”迈克尔笑了,露出牙齿的笑,挺不德国人的那种笑容,“这要归功于我爸,老迈克尔?费恩斯。他教育孩子的方法就一条:用棍子打,这样小孩就能涨涨教训。”

“一定很疼。”昆尼西用指尖仔细地触碰那条伤疤,“打这么用力……”

“皮肉伤,我放跑了一头牛,老东西气疯啦,抄起棍子追着打我。”迈克尔心里痒痒的,拽下昆尼西的一只手,咬住食指指尖吮吸,“你小时候捱过打吗?我猜没有。”

“捱过,弹不好,钢琴老师就打我手心。”

“他怎么舍得打你……”

“为什么不舍得?捱打很正常。”昆尼西抽出指尖,“好了吗?你不干的话,我就继续看书。”